也听说有家北京餐馆,是专门做宫廷菜。天晚上,拉着也是住在帝都四川朋友洵陪去那儿吃晚饭。
温柔风吹得树叶沙沙响,们穿过大红门,走过石拱桥,进北海公园。夜色中北海荡起圈圈涟漪,周围点着圈红灯笼。们走过条弯曲柱廊,抬头屋顶上有色彩鲜艳椽木,放眼望去就是静静摆荡湖水。很快仿膳饭庄那宏伟大门就在召唤们。们与面相威严石狮子擦肩而过,穿过个铺石板路、挂红灯笼、冷飕飕四合院,进入餐厅。切都沉浸在模糊黄金色微光中,像个幻梦。桌子上铺着黄色桌布,摆着黄色盘子和碗,后面是黄色窗帘。女服务员身穿黄色刺绣袍子端着托盘,上面是黄色茶碗。金色柱子上金龙盘绕,颜色鲜艳天花板上也是神龙腾飞。旧式灯笼周围垂着黄色穗子。这金色切仿佛是在为远去帝国招魂,实在太震撼。(“每当回想起自己童年,”溥仪说,“脑子里便浮起层黄色。”)
仿膳饭庄是专门做中国宫廷菜,特别注重那些从满汉全席代表菜品中衍生而来菜。溥仪仓皇离开紫禁城后,有四五个过去宫廷厨师合伙开这家饭庄。当时是在北海北端,出这个主意是原来宫里个太监赵仁斋。“那时候根本没有菜谱这种东西,大多数厨师都是文盲,”经理汪涛告诉们,“所以切记忆都是代代口口相传下来。‘文化大g,m’时候,有大概十年时间,这个地方都不对外开放,不过还是会接待z.府内部人士,后来就开始接待重要国宾,九八九年又重新对外开放。所以,虽然原来那些创始人厨师都去世,们教学和传统这个链条没断,还是能直追溯到紫禁城。”
上菜,和洵面前摆上系列精致宫廷开胃菜:有小块小块豌豆黄,在舌尖上留下微妙而幽凉甜味;有芸豆卷,糖渍芸豆里面塞红豆沙和碾碎芝麻;还有冷盘肉与蔬菜。自然,接下来就是道道相当华丽美味佳肴:罐焖鱼翅、葱扒驼掌、(鳖)裙边、海参和鲍鱼。有风味小吃是特别受皇室成员喜爱,比如肉末烧饼。据说慈禧太后天晚上梦到这道小吃,结果第二天早膳就吃到,“龙”颜大悦。小窝窝头也跟慈禧有关:九零零年义和团起义后,她逃到西安,个农民给她些小窝窝头,她吃得香极。回到北京以后,御厨们又以更精妙手法对此民间小吃进行再创作。
很遗憾,和洵没有三天三夜时间体验完整满汉全席,所以只好细细品味眼前这仅有十七道左右菜肴和小吃。那天晚上饭吃完后,们几乎要迷失在这片黄色当中,甚至深深陶醉在这宫廷菜用餐体验里。但当然清楚,仿膳饭庄菜和北京真正大众饮食文化关系不大,正如家米其林三星餐厅之于伦敦贫穷地区清洁工饮食。反正都在中国首都,自然想要体验最接地气当地饮食。中国烹饪协会会长告诉过,要是真想尝尝北京街头小吃,那定要吃卤煮火烧:不全面地说,就是“烧饼泡在汤里”。他警告说,胆子小是吃不成这东西,听只是云淡风轻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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