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不会因为眼睛是哪
种颜色
秘书小姐而停歇
“波兰只出口阴谋分子和烟熏香肠。”他使个眼色说。“阴谋分子交给别人处理，但你和
嘛，们应该料理烟熏香肠。”
“对任何种外国香肠都没兴趣。如果再听你提起波兰肉品，会跟上级举报你。”
麦克辛笑容渐渐消退，眼神沉，好像伤
他感情，令有点讶异。
们继续工作。过去几星期当中，麦克辛渐渐对喷笔画技产生兴趣，甚至请解释线条透视。他问如何把个特定对象融入背景之中，请说明相关经验和理论。他居然相当上手，感到骄傲之余，也有点惊愕。没想到连他这种粗鄙心灵都会受到启发。
从们办公室中，们可以听到鹤嘴锄答答敲打、重型机械齿轮嘎嘎前行。工程从不停止。工人们十二小时轮班，日夜不休地挖掘岩床、推运碎石、架高隧道石墙、铺设瓷砖和轨道梁柱。依照这种进度，整个地铁系统会比们工作更早完竣。当麦克辛和休息下吃午餐，慢慢晃过漆黑隧道。每天都告诉自己走远点，但在黑暗之中，除步伐之外，没有其他丈量距离工具，远近变得愈来愈不具意义。怀疑自己能否能看到终点。
断？在那刻，便百分之百确知，已将自己完全奉献给当局，信念不可动摇，忠诚不容置疑，因为如果此举是个错误、们这
做全是徒劳，那整片波罗海海水都不足以洗涤们罪恶。
完工之后，把修正过照片交给资深特务。他从头到尾都紧盯着。
“你知道他们怎说你吗？”他边说、边朝着灯光举起照片。
“他们怎说？”
“从片空白之中发掘张脸孔不算厉害，把张脸孔掷回片空白之中才是本事，这说来，你还真是某种天才。”
当回到办公室，麦克辛笑容满面。“终于约到新金属协会那个蓝眼秘书小妞今晚跟出去。”他说。“已经追她好几个月。”
“们今天会工作到很晚。”跟他说。
“但是你说今晚可以早点下班。”
“事情有新发展。”
“但是……”
○○○
修正芭蕾舞者已经过三星期。数次试图修正她手，或是悄悄把照片塞回档案夹，但是麦克辛始终注视着，警惕双眼片刻不离，无法从们办公室里拿取喷笔，更糟糕是，档案已经送回秘密警察总部。
没有人提起少张照片，况且谬误图像有如洪水般涌入，那张照片可能已被忽视淡忘。但是情况确实不太对劲。人们低头紧盯地面，不敢说话，也不敢张望。有天晚上在家餐厅吃饭，掏出笔记簿，素描个躬身坐在他汤碗前面老先生，不到两分钟，每个跟老先生同桌客人全都静悄悄地离座。这个星期，两度被楼下突击检查吵醒；他们选在夜间行动，就像杀人犯通常利用晚上动手。个个装谬误图像纸箱愈叠愈高，几乎快要倾塌，压垮埋头工作们。问麦克辛他听到什传言。
“据说是破获个波兰人敌后间谍网。”
“们工作警觉性真高，令人敬佩。”说。真是万幸，不是波兰人，也不认识任何波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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