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当他再度哼唱进行曲,她也跟着哼唱。那种理所当然、彼此相属感觉超乎言语,也超乎想象,她只觉得自己轻飘飘,全身筋骨和血肉有如空气般轻盈,而他稳稳地握住她失重手指,以防她飘逝远去。
“十二使徒”喷出黄澄澄、圆柱般浓烟,漫天烟雾盖住家家户户灯光。
科里亚展现疯疯癫癫本性,扯着嗓门,朝着黄澄澄烟雾、迷蒙湖面、任何歌曲都无法从他毛细管中移除致癌物,劲道十足地哼唱《胡桃夹子》进行曲。在这个环绕着致命冶炼厂剧场中、在这个寒冰与钢铁舞台上,他教这位芭蕾舞名伶孙女怎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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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同时,也找到不同对象,坠入爱河。这得先从爸爸派们到市区另头仓库、帮他处理些小事说起。没错,所谓“小事”说不定非法,但绝对没有牵扯到黑帮。更何况在基洛夫格勒,非法勾当和商场往来界线,有如孤儿胳臂样细微。
冰冷鼻息有如独角兽兽角,下子冒出长长道,下子消失在风中。
们千辛万苦,跋涉越过微亮市区,街上积雪堆得好高,望似楼楼层竟是三楼。市区这带没有路标,也没有标示地址——科里亚宣称这是个花招,目在于混淆进犯洋基大军——们走好久,感觉像是过好几个钟头,最后终于听到音乐声:鼓声如雷,旋律缥缈,低音喇叭震天响,甚至足使停止心脏恢复跳动。部部BMW闲置在路边,高挑白皙美女懒洋洋地伸长脖子,人们抽着昂贵香烟;蜥蜴皮制成鞋子,金链子,男人衬衫上布满方方警示灯光影;圆圆瞳孔,帅气十足鼻子——刚动过隆鼻手术,但尚未因为吸食古柯造成鼻梁软骨塌陷——美少女佩戴钻石巨大到足以资助第三世界国家内战;大门上方那个雅致霓虹招牌嗡嗡作响,闪烁着四个大字:“派对舞厅”。
队伍几乎延伸到街尾,但是科里亚伸手圈住脖子,两人起挤到前头。舞厅保镖有张伤疤累累大饼脸,好像是个人人爱用铁砧。他恶狠狠地瞪眼们沾满泥巴鞋子,显然不怎高兴。但是科里亚那张嘴啊,连聋子都会被他说动,不到几分钟,保镖已经护送们走进舞厅。怎形容那个天堂般景象呢?简而言之,女人。舞池里到处都是尖头高跟鞋、紧贴着小腿皮靴、单薄得可以折放到信封里迷你裙。假睫毛、人工美甲、硅胶胸乳,三相加乘,营造出某种荒诞氛围,甚至连她们令人想入非非三围,感觉都只是标准身材。厚如铜板浓妆。频闪灯中人影。人人跳得双眼圆凸,有如深海怪鱼。们那位大饼脸兄弟维吉尔带着们钻过不断涌入人群,但希望被人海淹没,在璀璨音乐声中,是生是死又有什差别。
DJ播音室后面有个阴暗小房间,科里亚走进去跟个男人说话,男人跟梯子样瘦高,朱红色西装外套松垮垮地披在肩头,好像依然挂在衣架上,头以奶油充当发雕金发直直竖立。从他拿着香烟模样,看得出来他是那种晚餐途中干掉个人、胃口依然好到叫份甜点狠角色。
他递给们个褐色公文包,挥挥手中香烟,示意们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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