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机坪、市区、地球,依序缓缓消失。
起飞啰。
8.
科里亚和葛莉娜利用放学后和周末约会,他们借口出外办事、社团活动、球队练习、青年团队聚会,从大家眼前消失。朋友们认为他们跟家人们关系密切,家人们认为他们跟朋友们关系密切,但是他们只跟彼此相亲相爱。他们隐藏两人爱意,好像那
些没有人解释得清楚瘀青。在比较像样夜店外等候,跟DJ和出来透透气跑趴小伙子讨烟抽。只跟他们讨烟,但他们给却不只是香烟:多余零钱(有时他们以为是流浪汉),几滴大伙快要喝干伏特加,d品贩子和小流氓手机号码,几句让产生错觉、以为自己跟他们沾得上边谈话。
约莫那时,开始自己混制录音带。
7.
跟葛莉娜说声再见,挂电话,趁着那股有如芒刺在背冲动尚未消退之前,赶紧把札哈洛夫油画又用泡泡棉包好。把油画连同六卷自制混音带、随身听、盥洗用具,起塞进帆布袋。仔细检查之后,又塞进双袜子、带来好运蓝内裤和件二手泳裤。
口袋里卢布连买三条巧克力棒都不够,于是蹑手蹑脚走进玄关,看看可以偷些什东西。洗手间门关着,里头乐声隆隆,震得铰链嘎嘎作响。锁孔里飘出道细细烟雾,厘米厘米地移动,走过门口,朝着两兄弟卧房前进——两兄弟要不在洗手间厮混,要不就在他们卧房打发时间——床边小桌上有个破旧皮夹,皮夹里钱多到几乎放不进胸前口袋。知道偷窃是不对,但不准你房客使用洗手间也不对,而且大家都知道负负得正,两件错事恰可相互抵消。这就是所谓道德运算。
回到房间之后,审视为数有限私人物品。角落瓶瓶罐罐,盈满薄暮日光,书桌文件横陈,道尽早已凋零研究生涯。几张早已成为过去式劲舞派对传单揉成团,扔在墙角。整个景象大可令心情沮丧。留下只是团别人必须动手清理混乱,哪称得上功绩?你瞧瞧,身高与拿破仑相当,却连家里洗手间都征服不。悄悄把两个酸黄瓜罐放进帆布袋,拍立得照片搁进口袋,溜出大门。
选择前往机场,而非火车站。火车各处停靠,太多让人回头停驻点。招部无照私人出租车,生平头次毫无异议地同意车资。当走向柜台、买张前往格罗兹尼早班机票,觉得自己心跳比平常快两倍,血液浓度仅是平常半。坐在对再也不说话夫妻中间,在机场航厦过夜。
隔天早上,在舷梯旁边等候登机,强烈日光灯让每个人看起来都像刚捐公升鲜血。男士们不管地勤人员愈来愈受挫指示,执意站在同侧,直到所有女性坐上飞机,他们才依照年龄逐登机。真是群疯子。谁会想要跟群如此坚持自主、甚至违抗机场登机程序神经病兴战?座位被安排在个小孩和个男人之间,小孩误将衣袖当作手帕,男人因为听从系上安全带指示而指控跟敌人鼻孔出气。帆布袋稳稳地安置在头顶上方。
引擎呼噜呼噜运转,有如粗嘎耳语。
机窗蒙上雾气,机场化为抹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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