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这副德行,你脸涨得比喝罗宋汤还红。”他闭上眼睛,神情静穆,好像个所求不多、容易满足智者。“记得第次。那是十三岁生日。”
十八岁不但处男,而且是个老处男。
“爸带去找他最喜欢妓女,让她帮‘转大人’。”基里尔继续说,“操她时候,他站在床边,距离倒没有近到让觉得怪怪,必须强调这点。他只想确定知道在做什。大概五秒钟就射,他拍手叫好,从来没让老爸这骄傲。
“但是你啊。”他眼睛直直迎上目光。“你以为你很不起,不屑帮个截肢人穿裤子,而你这个浑小子甚至还是个处男。你丢不丢脸?”
帮他把长裤拉到他瘦巴巴臀部,长裤截短,只及大腿中段,下摆折边,看起来比较像是件排球短裤。他指指地上卷黏答答胶带。“你得帮把残肢裹起来。”
其中几位外套太大,几乎盖住整副身躯;狱中待审囚犯们是她们先生、男友、孩儿、父亲。们发出嘘声,们高声叫嚣,们问她们要不要跑趴。换作七十年前,她们哀伤说不定值得位伟大诗人提笔撰文。但是现在谁还读诗?
“不怕。”大声说,沃拉里、伊凡、亚历山大全都同意他们不怕。不知道们说是车臣还是克列斯提监狱。从朋友们手中收取张张沾汗水而软趴趴钞票,走上栋破烂国宅三楼,领取那张千元卢布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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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工作跟刊登在地方报纸和部落格分类广告完全不样,那些广告征求具有商学院学历、会说多种语言男士,或是面貌姣好、想要到欧洲脱衣舞俱乐部跳舞单身女郎,新工作却既不光鲜,也不浮华,而且无助于提高身份地位、让“贾卡达”或是“颓废”那些以长相识人保镖们放马。那些夜店保全人员可比看守天国之门圣彼得更难缠。头天上工,清晨四点就拖拖拉拉地起床,上楼帮基里尔穿衣。他衬衫、长裤、床单全都裁剪自z.府核发蓝色帆布。
“你平常到底怎穿衣?”问。
“他妈才不呢。”
“你得学着怎做。”他咄咄相逼。
“你缺脚,又不是缺手。你自己来。”
“童子鸡,快点。”他下令。
拿起胶带、在他残肢上绕几圈之后,基里尔在头发上抹上植
他坐在床沿,脸上笑容有如万瓦特般灿烂。他竟然喜欢看受罪!快乐是场零和赛局,比数愈低,他比数愈高。目前看来,他得分扶摇直上,随时可能冲破天花板。
“可以自己来。”他说。他咧嘴笑,露出跟食用油样颜色黄板牙。“只是比较花时间。”
“们有整天时间。”
“你真多嘴。”他说,“尤其是对个处男而言。”
该死!谁告诉他?更重要是,他还跟谁说?再也混不下去。说不定可以卖肾买个身份、摇身变为个亚马尔半岛饲养麋鹿牧人?“亚马尔半岛”(YamalPeninsula)在俄文里意思是“世界尽头”,说不定应该算得上遥远。已经在脑海里盖起冰屋、娶头麝牛当老婆,基里尔忽然打断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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