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视同情,穆斯林也重视平等,印度教徒也同样重视责任,诸如此类。对于世俗主义社会和制度来说,他们会十分乐意承认这些连接,也愿意拥抱虔诚犹太人、基督徒、穆斯林和印度教徒。但有个前提条件:若世俗主义规则与宗教教义发生冲突,宗教教义必须让步。例如,宗教如果想得到世俗主义社会接纳,正统派犹太教就必须平等对待非犹太人;基督徒不能把认定为异端人绑上柱子焚烧;穆斯林必须尊重言论自由;而印度教徒也必须放弃基于种姓歧视。
同样,世俗主义也不会要求宗教信仰者否认他们神,或是放弃他们传统宗教仪式。世俗主义判断个人,看是他实际行为,而不是他爱穿什衣服、爱行什仪式。就算某个人穿着某种最诡异宗教服饰、行是某种最特异宗教仪式,但他实际行为仍然可能是出于对核心世俗主义价值坚定承诺。比如,还是有许多犹太教科学家、基督教环保主义者、伊斯兰女权主义者,以及印度教人权运动者。只要他们忠于科学真理,追求同情心、平等和自由,就是这个世俗主义世界正式成员,也绝对没有理由要求他们摘下小圆帽、十字架、头巾或者抹去额上红点(tilaka)。
出于类似原因,世俗主义教育并不代表要进行反面灌输,教导孩子不要相信神,不要参加任何宗教仪式,而是要教导孩子区分真相与信仰,培养他们对所有受苦生灵同情,欣赏全球所有居民智慧和经验,自由地思考而不惧怕未知,以及为自己行为和整个世界负起责任。
从世俗主义到教条主义
因此,要批评世俗主义缺乏伦理道德或社会责任,也是完全说不通。事实上恰恰相反,世俗主义主要问题是把伦理标准设得太高。多数人都难以遵守如此严格标准,而大型社会运行也不可能追求无穷无尽真相和同情。特别是面临战争或经济危机等紧急状况,即使无法得知真相是什、怎样做才能最富同情心,社会也必须迅速有力地做出回应。这时需要是明确指导方针、朗朗上口宣传口号和鼓舞人心战斗呐喊。光靠无法肯定质疑,实在难以让士兵投入战斗,也无法推动彻底经济改革,这就让世俗主义运动再转变为武断教条。
马克思开始只是认为所有宗教都是压迫性欺诈,并鼓励追随者自己去调查解全球秩序本质。但等到斯大林时候,苏联**党官方说法已经是全球秩序对般人而言实在太复杂,所以最好永远相信组织智慧,叫你做什就去做,就算有牺牲也在所不惜。这听起来可能很残酷,但理论家从来就是不厌其烦地解释着,g,m不是野餐,而且如果想吃煎蛋卷,就得打破几个鸡蛋。
因此,到底是否该把斯大林看成个遵守世俗主义领导者,重点在于们究竟如何界定世俗主义。如果用极简负面定义,即“世俗主义不信神”,那斯大林绝对是世俗主义者。但如果用正面定义,也就是“世俗主义拒绝所有不科学教条,致力于追求真相、同情和自由”,那斯大林显然不是。斯大林让们看到,是个没有神却极端教条主义“斯大林主义”宗教,而他就是该教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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