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又沉默会儿,开口缓缓地道:「那年也是个大雪天,老娘哮喘病重,大夫说她过不这个冬天。
「老奴问老娘想吃啥,老娘病糊涂,竟说辈子没尝过燕窝,想知道燕窝味道。」
李公公叹口气,道:「想老奴当大半辈子太监,始终都是穷困潦倒,若是能混成小厨房太监,倒还能偷点。
「可老奴当时只是个外厨房端菜……宴会上来这多有钱人,老奴心里想,不如就偷他们
李公公喃喃地道:「是、是小厨房采办,是托他把画寄放在华文轩……公主,他什也不知道啊!」
亦容站起来,走近李公公。
「这是部下确定他所说,是不是真……所以李福,你要想清楚……」
心中暗暗着急,此时即便是李公公真个儿把招出,也是绝对不会再怨他。
大厅里又重新沉默起来。
微有些诧异,李公公居然没将招供出来。
只听亦容狠狠拍桌子,打断李公公话。
「李福,若不是看在你曾经伺候过几日,怎会让你在此地废话!此炭画浮粉都未掉尽,作画日期不会超过半年,你又岂会在十年以前偷得此画,你最好想清楚……」
这个时候李公公真愣住,他微转脖子似想回头,但却最终没回过来,而是挠挠头。
「难道奴才偷不是此幅画,不可能啊……」
,连将摁在地上牙将都笑抽气,摁在背后手不停地抖着。
亦容倒是毫不动容,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缓缓地道:「你只要告诉,你这幅画,是哪里来,谁给你,他现在又在何处?」
尽管早知道亦容会这问,底下人还是有不小骚动。
安宁坐立不安动动身体,亦非也跟着抬起头,低沉地道:「你好好想清楚!」
则在心里微叹口气。
安宁笑道:「皇姐,你才来,不用着急,这李公公,看年纪也大,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也是有,你不如让他细想……」
亦容霍地转过身来,她头上珠冠轻轻晃动着,金黄/色长裙簇拥在她脚边,宽大袖子轻轻颤动着。
她那双与亦非几乎模样棕色琥珀般眸子冷得跟块冰似。
「还以为在这件事上,你永远都不会再插嘴。」
安宁与她眸子碰,不由自主低下头。亦容回座,冷冷地道:「够久吧,李福你想清楚?」
亦容静静地看他半天,突然下令:
「把人拖进来。」
很快就有两个随从拖着个手足皆断,双眼被剜人进来。
李公公见此人,不由失声叫道:「李严!」
亦容微笑道:「看来你认得此人!」
道陈清秋原来能值百两黄金,可比自己估价高太多。
李公公沉默片刻,怱然捶胸顿足号啕道:「百两黄金啊——」
亦容嘴唇抿,问:「怎?」
李公公剜心似痛惜道:「不瞒公主,这画是老奴十年前在花会上偷,那个时候陈清秋还不是个杀千刀、剁万刀,奴才怎知道他后来会变成个杀千刀、剁万刀,老奴画也偷不是?
「公主,这世上事难料啊,您说个大好才子,他怎转眼就成杀千刀剁万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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