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容最先镇定下来,坐直身体,冷冷地道:「很好,你没有让其他人为你顶罪,倒也有几分才子应有骨气。
「你身为官奴,私逃官狱,按南朝刑法应判斩立决,亦非为皇家法司,有先斩后奏权力。来人啊,推出去斩立决,以儆效尤!」
亦非笑道:「皇姐勿急,此人果然当斩,不过他是如何混进王府,又欲何为,还要仔细盘查……」
亦容盯着亦非眼睛,字字地道:「不用,这些问题都可以回答你,此人今天是杀定……今日,有他无,有无他!」
大吃惊,连忙要站起来,背上却被牙将狠狠击。
亦非与安宁都站起来,亦非道:「皇姐不用动气,看在他服侍咱家十年分上,饶他吧!」
亦容转过头看着亦非,缓缓地问:「饶他,朝里闲言碎语可曾饶过?」亦非不由滞,她转头喝道:「还不拖走!」
随从们拥而入,将李公公倒拖出大厅,运气大喝声挣脱牙将束缚,亦非立即指着喝道:「快把他拿下!」
已经大声地道:「亦容,别费事,就是陈清秋!」说着将怀中藏十年药水拿出。
吧。
「老奴犹豫再三,看又看,忽然发现陈公子在宴会即兴画泼墨茶花,就摆放在个角落里。
「老奴心中大喜,顾不得会不会有人瞧见,就上去偷画,没想到却被陈公子逮个正着……」
事隔这多年,没想到这件事李公公还能记得如此清晰,听他悠悠声音里,仿佛也回到十年前王府那些无聊诗会当中。
当时心中诧异这个太监好大胆子,于是忍不住上前询问。
当年不肯离开大漠,亦仁派来名奇士名唤易行之,此人有手绝技,可以令人变成任何人相貌,几可以假乱真。
当年他不无遗憾地道:「咂咂,副好相貌换成那獐头鼠脑!」然后留下瓶药水,笑道:「若是你想还那本来面目,将这个洒于面目,脸上东西自然会脱落。」
躲在顾九这平平相貌之后,却是享受近十年平静。
咬咬牙,将药水往脸上泼,用手搓,有团胶状物脱落下来,从此就又要作回陈清秋。
亦容脸色白得如纸,亦非则是面带怒色,安宁副慌惑不安,李公公连声哦哟哟,侍卫们则面面相觑不知何去何从。
万万没想到那太监脸皮极厚,只说自己家乡种满茶花,思乡心切,忍不住拿起来细看,还说什公子你画得真好,这雪中茶花开真是画绝。
忍不住喷笑,雪中茶花开,还酷暑梅飘香呢。
但是眼见他转身离去,仍然转头看画,眼中黯然,便转念想他行如此大险,当众窃画,想必有难言之隐吧。于是隔日裱画,差人给他送去,还不忘打趣句:以慰思乡之苦。
「陈公子画,老奴当百两,那买来燕窝,老娘虽然只喝口就断气,可是陈公子笑脸,老奴始终也不会忘记。多好个孩子,漂亮,善良,风趣,学问大……您说,老奴会不会想得起来?」
亦容脸色煞白,手中茶碗抖个不停,她突然大声喝道:「来人……把这老阉奴给拖到狼圈里去,看看新买来那些北国雪狼能不能帮他记性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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