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冷水澡、用柏油擦身体,以及把黑甲虫碾碎涂在伤口上,可惜全然徒劳。成千上万尸体在街头腐烂,无人敢接近,无人敢埋葬。许多家庭短短几天全部丧命,当局下令直接将房屋推倒以掩埋尸体。在某些聚居点,死亡人口达到半。
1520年9月,疫情传至墨西哥谷地;10月就进阿兹特克首都特诺奇提特兰城(Tenochtitlan)。当时该城是个人口达25万宏伟都市,却在两个月内损失至少三分之人口,其中包括阿兹特克皇帝库伊特拉华克(Cuitláhuac)。1520年3月西班牙舰队抵达时,墨西哥人口多达2200万,但到12月,仅余1400万。天花只不过是第波攻击而已。正当从西班牙来新主人忙着自肥、向当地人横征,bao敛之时,流感、麻疹等致命传染病也波波袭向墨西哥;到1580年,该国人口已经不足200万。9
两个世纪后,英国探险家詹姆斯·库克(JamesCook)船长于1778年1月18日来到夏威夷。夏威夷群岛当时人口稠密,足足有50万人,这些人从未与欧洲或美国有过接触,因此也从未,bao露在欧洲及美国疾病之下。库克船长等人就这样把第批流感、肺结核及梅毒病原体带进夏威夷,后续来到欧洲人又带来伤寒和天花病毒。到1853年,夏威夷人口只剩下7万。10
时间进入20世纪之后,各种流行病仍然在继续夺走几千万人生命。1918年1月,身处法国北部战壕士兵开始染上种特别强大流感,俗称“西班牙流感”,数千人因此丧生。当时战场前线,背后是全球有史以来最有效率供应网络:士兵和弹药从英国、美国、印度、澳大利亚大批涌至,汽油来自中东,谷物和牛肉来自阿根廷,橡胶来自马来西亚,铜则来自刚果。而相应,这些地方都得到西班牙流感。短短几个月内,大约5亿人(全球人口三分之)染上病毒。在印度,1500万总人口中有5%因此丧命;大溪地,14%;萨摩亚,20%。而在刚果铜矿场,五分之工人因此死亡。在不到年时间里,这次流感就夺走大约5000万到1亿人生命。相较之下,从1914年到1918年第次世界大战,死亡人数只有4000万。11
每隔几十年,就会有这样大型流行病“海啸”向人类袭来,另外还有些规模较小但频率较高流行病,每年带走几百万人生命。儿童免疫力较低,特别容易染病,因此也有人将流行病称为“儿童疾病”。直到20世纪初,还有大约三分之儿童会因为营养不良和疾病而夭折。
在20世纪,由于人口增加以及交通运输进步,反而让人类变得更容易受到流行病危害。对于流行病病原体来说,像东京或金沙萨这种现代化大都市,会是个比中世纪佛罗伦萨或1520年特诺奇提特兰更富饶猎场,而全球交通运输网络效率也远比1918年时要高。现在,株西班牙病毒用不24小时就能抵达刚果或大溪地。这说来,世界岂不早该是个致命瘟疫轮番肆虐地狱?
然而在过去几十年间,流行病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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