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自己死得够早,常有反应就是希望有人来踩刹车,减缓们速度。但们不能踩刹车,而且理由很充分。
首先,没有人知道刹车在哪儿。专家各有所长,各自精通人工智能、纳米技术、大数据或基因遗传学,但没有人能成为切专家。因此,没有人能真正把所有点都串联起来,看到完整全貌。不同领域彼此影响错综复杂,就算最聪明头脑也无法预测人工智能突破会对纳米技术有何影响;反之亦然。没有人能掌握所有最新科学发现,没有人能预测全球经济在10年后将会如何,也没有人知道们在这片匆忙之中将走向何方。既然再也没有人解整个系统,当然也就没有人能够阻止。
其次,如果们不知怎成功踩刹车,就会让经济崩溃并拖着社会起下水。后面章节将会解释,若要维持现代经济,就需要不断且无止境增长。如果增长停止,经济并不会温和地平静下来,而是会轰然崩塌。正因为如此,资本主义才会鼓励们追寻不死、快乐和神性。毕竟,们能穿几双鞋、能开几辆车、能度几个滑雪假期,这些数字都是有限。经济需要永远持续增长,也就需要能永远持续议题——追寻不死、快乐和神性。
可是,如果们需要无止境议题,难道快乐和不死还不够,定得去追寻叫人害怕超能力吗?原因就在于,这件事无法与另外两项分割开。当研发出假肢,让截肢患者能够重新走路时候,同样科技就能用来为健康人进化升级。如果能够发现防止老年人记忆力衰退方法,同样方法也能用来为年轻人增强记忆力。
治愈与进化并没有明确界限,医学开始几乎总是要拯救那些落在常态下限以下人,但同样工具和知识也能用来超越常态上限。伟哥开始用于治疗血压问题,但辉瑞公司惊喜地发现,它竟然也能医治阳痿。于是,伟哥让数百万人重新获得正常性功能;但很快,就连没有阳痿问题男人也开始服用伟哥,好让自己超越常态、得到过去未曾拥有性能力。46
发生在特定药物上事,也有可能发生在整个医药领域。现代整形外科诞生于第次世界大战时期,当时哈罗德·吉利斯(HaroldGillies)在奥尔德肖特(Aldershot)陆军医院医治脸部创伤。47但他在战后发现,同样技术也能用来让无病无痛但很丑陋鼻子变得更为美观。整形手术方面继续帮助伤病患者,另方面也越来越多地用来为健康人士加分。如今,整形外科医生在私人诊所里赚得盆满钵满,其明确而且唯目标就是要让健康人进步提升、让富有人更漂亮。48
同样情况也可能发生在基因工程上。如果有位亿万富翁公开宣布,他希望能为自己打造个超级聪明后代,可以想象舆论必定片哗然。但实际情况不会是这样,而可能是个渐进过程。开始,可能是某些父母遗传特征(geneticprofile)让孩子有极高风险染上致命遗传性疾病,于是决定采用体外受精,并对受精卵DNA进行检测。如果检测结果切正常,皆大欢喜;但如果发现大家所担心突变,就得销毁这枚胚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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