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仁给他偌大个内医别院,却只有他个御医,有时他想来也郁闷,又想着亦仁如此紧张这件事,可见最后用药那人定非同小可。他若是能办成此等大事,没准这内医别院就能将内医院取而代之。
宗布郭想到此处,心情大好,走到屋内三鼎铜炉旁,拍拍它,吩咐道:「这锅药可以取出来做成丸子!」
药童旁应声,问:「其它炉子里药早已经提出做成药丸,太医可以先用那边!」
宗布郭打下他脑袋,道:「你懂什,这是呈给皇上要用药,岂能用那土炉里面炼制!那些只配用来给外头那些药人。」他志得意满地看着那炉约道:「前
亦仁搁下笔,接过那只青花嵌金骨磁碗,小禄子见那支笔吃惊,那支笔竟已断成两截。
只见那笔端半截悠悠地在桌面上翻滚着,很快跌落书案,撞击在青石砖面上,那「啪」声响,不知为何小禄子听来却觉得阵寒栗。
宗布郭扶正自己帽子,端端正正地给亦仁行个礼,黄瘦脸上泛起阵红晕,道:「奴才给主子请安!」
亦仁轻轻笑,道:「你是臣子,又不是家生奴才,怎叫起主子来?」
宗布郭往前跪爬两步,谄媚地道:「主子对恩德如同再世父母,能做主子家生奴才是奴才荣幸!」
噩出慧敏寝宫,他回自己房间,手颤抖着拉开锦囊上丝绳,但是突然又抽紧它,将它夹入本书里,又在那本书上堆满书。
陆展亭往床上躺长出口气,翻来覆去,又起身扒开书堆将那锦囊找出来,在屋子里转着圈,最终还是没打开。
他气急败坏地找出枚铜钱道:「干字在上,就看,坤字在上,就不看!」
他说着用拇指把铜钱弹,那枚铜钱在空中翻着身跌落在书案上,是个干字。
陆展亭咽口唾沫,道:「三次为准!」
亦仁微闭眼道:「你药试得如何?」
「万无失!」宗布郭挺起胸道。
「你给听好!」亦仁字字地道:「从今天起,你再给试,能试多少人就多少人,只要有例出岔子……」亦仁嘴角弯,冷笑道:「你就进宫来给当奴才吧!」
宗布郭阵哆嗦,连连叩头道:「主子放心,绝不会出岔子!」
他出上书房门,脚还在打摆子,进内医别院门,两个药童连忙上前替他斟茶倒水,他似乎才缓过来。
他说着又将铜钱抛,那枚铜钱「哨啷」又掉下来,赫然还是个干字,陆展亭连忙抓起它又抛次,这次落下来,陆展亭闭着眼睛捂住字面,他睁开眼轻抬手背,可是最终没看,将枚铜钱往院外扔。
这时沈海远正五十地将他与慧敏对话汇报给亦仁,他气愤无比,张原本面无表情脸也扭曲着,道:「主子如此待他,他还是这样三心二意,简直不知好歹!」
亦仁坐在龙椅上批示着折子,听也不动容,沈海远站在那里足有盏茶工夫,才听他淡淡地道:「去把宗布郭给叫来!」
沈海远见他似没有反应,只好闷闷地应声走出门去。
小禄子端着碗茶走进来,细声地禀道:「圣上,新泡铁观音,您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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