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并排着,不知为什感觉被推到起跑线前。好像听到个激动声音跟说:“将自己切重置,重新开始吧!”但已经不再年轻,无法重置。就算你提醒新世纪到来,心情也并没有因此而焕然新,也不想焕然新。
正月已经到来近七十次。屠苏酒、什锦年菜、煮年糕、踢键子、放风筝、玩和歌纸牌、蒙眼摸像、红包,这些基本都经历过,但在那些时时刻刻,并不记得曾重新考虑过什,或者重新下定什决心。“年之计在于元旦”,知道这句格言,但并没有依言行事。不擅长订立计划,直是随性地开始年生活。不仅限于年,整个人生都是没有计划。不回顾过去,也不展望未来,只是活在当下。这是孩提时代贯做法,长大成人之后也是直按照孩提时代做法而走到现在。
虽然还不至于说是订立计划,但是如今也开始思考过去和未来。对于过去,想破头也不能改变什,只能耿耿于怀,或者释怀以后沉静下来。不只是因为只活在当下,或者说是被生活追着往前赶,还因为过去不懂沉静和痛切味道。但是近来味觉似乎也变得敏锐起来。在思考未来时候,也不能不借鉴过去酸甜苦辣。这样来,当下也开始有与之前截然不同复杂味道。随着年龄增长,品味日多,会不会成为美食家呢?
“活着,爱过,死。”忘这是谁写诗中句话,还是谁墓志铭,总之有个西方人这样总结自己生。虽然也为其简洁而感动,但也不免疑惑:像这样忽视自己人生细节真好吗?这样不就太没有意思吗?知道,如果仅仅拘泥于日常生活中琐碎小事话,思想和观念都无法宏大,也不会深刻。但随着年龄增长,认识到用心感受到、用身体实践出来东西比用脑子想出来更加重要。即使那里不是终点,也至少是个起点。
去年年底,和几个朋友以及家出版社编辑计划出版绘本。想将日常生活中突然感受到小确幸以画、照片配以简洁文字形式个个地列举出来。比如说,早晨起床时候闻到炊饭香味,捡到东西修修还能用,跑上山顶后视野豁然开朗望得到大海,吃着地里长熟后摘回来西红柿,和同天生日朋友照大头贴,诸如此类。们希望读者能注意到这些稍纵即逝小确幸。
们所计划这本绘本,既没有完整故事,也没有什戏剧性情节,却得到包括国外在内好几位画家、摄影师主动帮忙,很惊讶。不禁让觉得,谁都想要感受这些小确幸,谁都在探求着这些小确幸,如今正是这样时代。也许有人是因为失去支撑生命理想和未来蓝图,而不得不依赖于这些瞬间感官上小确幸,但正如释迦所说“生活就是连续不断四苦八苦”,所以不管是多微小欢愉,人们都孜孜以求。这点,恐怕成人比孩子更甚。
生之欢愉这个词,是年轻时从法语而非日语中学到。不知道是电影还是小说中看到,当时觉得不知为啥有些刻意可憎,可能是因为当时尚处于那些初次体验到快乐和乐趣俯拾皆是、唾手可得时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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