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你。”他说。
说完,他把伯爵往椅子上推,将剪刀朝地上扔,大摇大摆地从店里走出去。
“阁下,”雅罗斯拉夫惊得目瞪口呆,他大声说,“这人以前从没见过。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不是住在这家酒店。但可以向您保证,理发店不欢迎他再来。”
这时伯爵已经站起来。他本想和雅罗斯拉夫起宣泄自己愤怒,声讨那家伙应受惩罚。可他转念想,他对刚才攻击他家伙究竟解多少呢?
当伯爵第眼看见他穿着皱巴巴夹克坐在板凳上,他第判断是:这家伙定是干活累,不知就里地闯进这家理发店,然后便决定留下来,难得地享受次理发服务。但伯爵不知道是,这家伙很有可能是酒店二楼新搬来那些住户中位。他自幼在钢铁车间长大,九二年便加入工会,九六年领导罢工,到九八年他手下已有个营红军士兵。如今,他掌管着整个企业。
雅罗斯拉夫从艺术神奇魔力中抽身出来,用清晰而礼貌语气答道:
“请再略等片刻,先生,马上就能为您服务。”
“进店时候你就这说。”
这句话明显带有敌意。雅罗斯拉夫不禁停下手里剪刀。他转过身,面带惊讶地迎着那位顾客目光看过去。
伯爵自幼所受教育告诉他:不要打断别人谈话。但此时他觉得,让理发师出面替他解释不大合适。所以,他开口打个圆场:
爵走过来。
“阁下,您还好吗?”
“好极,雅罗斯拉夫。再好不过。”
“今天打算怎剪,请您吩咐。”
“修修吧,朋友。修修就行。”
“他说得没错,”伯爵对雅罗斯拉夫说,“他确
“这位先生,雅罗斯拉夫并没有冒犯您意思。只不过每周二中午十二点是固定时间。”
现在,那家伙也把目光转过来,落在伯爵身上。
“固定。”他重复遍。
“对。”
只见他猛然站起身,由于起急,他板凳都被撞到墙上。他个头至多五点六英尺,可他从袖口里伸出那对拳头和他耳朵样涨得通红。他往前迈步,雅罗斯拉夫就往后退步,直到后者背抵在柜台上。那家伙又往前逼近步,劈手从理发师手里夺过剪刀。然后,他以比他更瘦小个头才有灵敏猛转过身,把揪住伯爵衣领,接着,用剪刀把他胡子右边翘着那支“翅膀”咔嚓地剪下来。他死死地攥住伯爵,往前拖,直到他们俩几乎鼻尖对着鼻尖。
剪刀再次曼妙地舞动起来,伯爵似乎感觉到板凳上坐着等待那位身材魁梧客人起些变化。尽管刚才伯爵冲他友好地点头打过招呼,但那家伙整张脸已涨得越来越红。伯爵之所以这肯定,是因为他看见那家伙连耳朵都红。
伯爵试图用眼神同他沟通,他想再次冲他友好地点点头,那家伙却固执地将眼光锁在雅罗斯拉夫后背上。
“下个该轮到。”他说。
和大多数艺术家样,雅罗斯拉夫也常常会沉醉在自己技艺中难以自拔。他仍在高效而又高雅地剪着。所以,那家伙只好重复遍,这回带着强调口吻。
“下个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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