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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回到六楼。他把舌头在嘴里弹
三下，这才走进卧室，并任门在身后敞开着。桌上是尼娜送他
礼物，彼佳放在那儿。伯爵拿过礼物，用胳膊夹着，然后穿过他那排挂着夹克，进到书房。他把礼物放在他祖母咖啡桌上，再将那碗已经融化冰激凌搁在地板上。伯爵刚给自己倒杯波尔图葡萄酒，这时，
道灰色影子转悠到他脚边，朝地上碗凑过去。
“节日快乐，德罗塞尔迈尔先生(56)。”
“喵。”猫应声。
根据双响座钟上时间，现在才十点。所以，伯爵手端着他波尔图，手拿着狄更斯《圣诞颂歌》，他把椅子往后倾，心意等待着午夜钟声响起。必须承认，当你知道有个包装漂亮礼物在触手可及地方等着你拆封，还有只独眼猫在旁窥视时，在这种情况下坐在椅子里坚持把小说（尽管是本很应景小说）读下去是很需要自律。但这种自律伯
“刚才那位是谢尔盖·伊谢诺夫。”
“不会吧？”
在二十世纪初，住在莫斯科林荫环道上男孩中有半人音乐课是谢尔盖·伊谢诺夫上。
“像
们这样人找份工作不容易。”王子说，“所以只要有机会，谢尔盖就会把带上。”
伯爵有无数问题想问他：彼得罗夫家族还有其他人留在莫斯科吗？他祖母还在世吗？他还和从前样住在他们家位于普希金广场上那幢漂亮宅子里吗？可他们俩现在正站在酒店大堂正中央，身边男男女女正络绎不绝地急着上楼去，其中还有很多人穿着制服。
“什
？哦！是，是。但它不是给吃。”
王子困惑地点点头，却没说什。
“跟说说，”伯爵贸然问道，“你有德米特里消息吗？”
“他如今在瑞士。”
“哦，”伯爵笑着说，“欧洲空气最纯净地方。”
果不是认出王子脸上挂着谦虚纯朴笑容（那是彼得罗夫家族世代相传招牌笑容），伯爵可能都认不出他来。
“尼古拉？”
听到有人发问，本来面朝电梯四位音乐家都转过头来，好奇地打量着伯爵。
“亚历山大·伊里奇？”过片刻，王子终于说道。
“正是。”
“他们定开始念叨上哪儿去。”
“是，当然。也不想耽误你太久。”
王子微微颔首，然后转过身，走进电梯，又把身体转过来。
“周六晚上们还会来这儿演出。”他说，“演出完也许们可以起喝杯。”
“那太好。”伯爵说(55)。
王子耸耸肩，仿佛在说这种讲法他也听说过，不过没有亲身体会。
“最后次见到你，”伯爵望着他说，“还是在你祖母办那次晚宴聚会上，当时你还为大家演奏巴赫。”
王子笑。他举举手里琴匣。
“瞧，现在还是在晚宴聚会上演奏巴赫。”
他用手指指刚刚离开电梯，带着明显欣喜之色说：
王子让他同伴们先走，然后又给伯爵个他们家族招牌微笑。
“很高兴见到你，亚历山大。”
“也是。”
二人沉默片刻，然后王子脸上表情从惊讶渐渐变成好奇。
“那是……冰激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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