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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伯爵还在博亚尔斯基餐桌旁坐着。他面前盘子已经空,整瓶白葡萄酒也几乎喝完。天很快又要过去,自己切还算井井有条,为此他颇感自豪。
那天上午,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上门拜访伯爵。伯爵送走客人后便把他在缪尔-米里利斯百货公司和菲利波夫面包房,当然还有大都会酒店账款全都结清。他还坐在大公书桌前,给米什卡写封信,然后把它交给彼
“是,”伯爵说。“想是这样。”
为让她心情好起来,他建议说,现在都快八点,她和她这位朋友也许可以同他去博亚尔斯基餐厅共进晚餐。可是,她和鲍里斯还有另外个实验要做。这个实验需要用到桶水,辆自行车,还有整个红场那大地方。
在这样夜晚,尼娜和她伙伴不能和他共进晚餐,伯爵心里有没有失望呢?当然有。但同时,伯爵从来都相信,上帝原本可以轻易地将天中黑暗和光明时间均匀地分成两半。可他没有这做,而是选择把夏日白昼时间定得长些,以便人们能用它来从事眼前这类科学考察。此外,伯爵暗自欣喜地觉得,这认真负责,心甘情愿为尼娜从栏杆上往下扔鸡蛋,或者在自行车上挂水桶骑着到处跑男孩,鲍里斯还是头个。可再往后,男孩们也许会成群结队地争着来做这些事呢。
“那先走,不打搅你们。”伯爵笑着说。
“好吧。你来找有什要紧事吗?”
鲍里斯喊道。
“明白。”他答道。
把数据仔细填进相应空格之后,尼娜开始在另张纸上用这个数除以个因数,然后把得出余数,再减去差值;如此这般,直到她将答案四舍五入到小数点后面两位。然后,她摇摇头,显然非常失望。
“加速度是9.75m/s2。”
鲍里斯闻言,似乎对数字准确性有些疑问。
“没有,”伯爵顿顿,答道,“没什特别事。”可刚对着门转过身去,他似乎突然想起什,“尼娜……”
她停下手里工作,抬起头。
“尽管这些假说已经有人测试过很多遍,但觉得,你今天又把它测次,这做非常好。”
尼娜盯着伯爵看片刻。
“是,”她点着头说,“还是你最解。”
“鸡蛋。”尼娜说。
于是,鸡蛋(大概是从广场餐厅厨房里被解放出来)以标准姿势被拿起来,秒不差地脱离手心,时间精确到以厘秒计算。实验就这按部就班地继续下去。茶杯、台球、字典,还有菠萝,依次在同样时间内完成它们从包厢到宴会厅地板旅程。就这样,在九二六年六月二十日这天,被视为异端伽利略·伽利莱学说在大都会酒店宴会厅里,在阵叮、嗒、啪嚓、嘭、咚和砰声响中得到确证。
六件物体当中,伯爵个人最喜欢是那只茶杯。因为落地时它不仅发出动人啪嚓声,而且随后,你还能听见碎瓷片在地板上滑动声音,和橡果在冰上滑动声音模样。
尼娜在表格上将所有数据都记录下来,有些发愁地说:
“利西茨基教授说,这些假说已经被人们翻来覆去测验过很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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