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并吩咐他定要等到次日再寄出去。下午,他去理发店进行每周次例行拜访,回来后又把他房间整理遍。他穿上他那件紫红色宽松夹克(说实话,那件衣服穿在身上还真是舒坦)。他特意放枚金币在衣服口袋里,连同份给殡葬承办人遗嘱:下葬时定要给他穿上新熨黑色西装(在他床头),而且务必要把他遗体葬在艾德豪尔山庄祖坟里。
如果伯爵是因为他已经把所有事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而感到自豪话,那他也应该为这个世界感到自豪。因为即使他不在,世界也会照样运转下去。实际上,这种运转早已开始。前天晚上,瓦西里替酒店位客人画张莫斯科地图,当时伯爵正好站在离门房服务台不远地方。瓦西里从城市中心开始,画出条“之”字形路线,直延伸到花园环道。里面提到街道名称有半他都没听说过。那天早些时候,瓦西里还告诉他,莫斯科大剧院里那个闻名遐迩蓝金色交相辉映门厅已被刷成纯白色,与此同时,阿尔巴特大街上由安德烈耶夫创作那尊郁郁寡欢果戈理雕像已被人从基座上移除,取而代之是更振奋人心高尔基像。同样,莫斯科城还有新街道、新门厅、新雕像拿得出手,而且无论是游客,看芭蕾观众,还是那些鸽子,都似乎没有因为这切感到不快。
从“主教”得到提拔开始,这种新式用人方式也直在继续。如今,不管什样年轻人,只要背景够硬,就算没什经验,他便能穿上那件白色制服,从客人左侧撤盘(而左侧是上菜方位),还要用装水玻璃杯来盛酒。
向欢迎伯爵去裁缝室串门玛丽娜如今带个女徒弟,她家里还添个正蹒跚学步孩子(愿上帝保佑他)。
尼娜也开始步入这个现代世界,而且她发现,这个世界和她曾经用心研究过公主样,值得她目不转睛地靠智慧去解。她已经和父亲起搬进栋新建给党内*员居住公寓大楼。
眼下是六月第三周,俄罗斯无产阶级作家联合会第四次会议正在热烈地举行,可米什卡却未能出席。为完成他短篇小说选集(现在已经编五卷),他向他任教大学请假,然后和他卡捷琳娜起回基辅。她在那里所小学教书。
偶尔,伯爵也会到屋顶上去和那位名叫阿布拉姆老工匠起喝喝咖啡,同他聊下诺夫哥罗德夏季夜晚。但老人近视越来越严重,走路也不大稳当。就在上个月天早上,仿佛预计到老人即将退休,所有蜜蜂忽然从它们蜂箱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以说,是,生活直都在滚滚向前,如既往地行进着。
回首往事,伯爵忽然想起他被软禁起来头天晚上。当时他用他教父常说句格言来鼓励自己,并发誓要掌控住自己命运。现在想起来,他教父其实还给他讲过另外个同样值得他效仿故事。故事讲是大公挚友,也就是在日俄战争中统率俄罗斯帝国舰队海军上将斯捷潘·马卡罗夫。九〇四年四月十三日,亚瑟港遭到敌人攻击,马卡罗夫率领他战列舰冲进战场,将日本舰队赶回黄海。可他船在顺着平静海面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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