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边向玛丽娜道谢,边拎着自己夹克跑到大堂,然后步跨过两个台阶地朝楼上冲去。他赶到311号套房门口时发现门是开着。他先往左右瞄眼,然后溜进去,并把门关上。
紧靠着墙镜桌子上摆着早些时候他无意中见过那簇两英尺高卷丹。伯爵迅速往四下打量下,便直接穿过无人客厅,走进卧室。卧室里面,在扇高大窗户前,立着那个杨柳般婀娜多姿身影。听到他走进屋声音,她转过身来,衣服唰声轻轻滑落到地板上。
玛丽娜把手里针线活儿放下来搁在她腿上。
“你直都很喜欢小尼娜。”
“当然喜欢。”
“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因为她是个喜欢独立思考人。”
“确。”
“不过什?”
“没什。”
“亚历山大,你心里肯定有话。”
“只不过,尼娜讲到这趟即将开始旅行时,是那激动,那自信,那心意,似乎点幽默感都没。她就像那些无畏探险家,唯念头就是把她旗子插到极地冰盖上,再以历史必然名义将它据为己有。可由始至终地怀疑,真正属于她幸福也许都在另个纬度等着她。”
“得吧,亚历山大。小尼娜都快满十八岁。敢肯定,你和你那些朋友在她这个年纪也讲过同样慷慨激昂、充满自信话。”
”
“她说自己情况?”
“他们好像马上要到伊万诺沃去搞富农合法化和拖拉机集体化之类事。”
“谁问你这些啦,亚历山大?她怎样?”
伯爵手里针线停下来。
“那你就该相信她。即便现在她心奔着错误方向去,你也要相信,她迟早会找到她生命归宿。因为们每个人迟早都会找到自己归宿。”
伯爵揣摩着玛丽娜话,不由得点点头,然后重新干起手里活儿。他把线从扣眼里穿过去绕几圈,缠在扣子下面铁钩上,打上死结,再用牙咬断。等把玛丽娜针插回针垫上时,伯爵才发现已经下午四点过五分。事实又次证明,当你沉浸在愉快工作当中,并且身旁有人可以愉快地交谈时,时间就会过得飞快。
等等……伯爵心想。
已经四点五分?
“天哪!”
“那当然,”伯爵说,“那时候们是坐在咖啡馆里慷慨陈词,不到店里开始拖地、关灯那刻们是不会起身。”
“看,没错吧。”
“们也确为各种主义争论过,玛丽娜,但们却从没想过要把它们拿来真正地付诸实践。”
玛丽娜眼睛转动下:“你可千万别去搞什主义呀。”
“不,是说真。尼娜太执着,担心那种信仰会把她作为年轻人应有快乐剥夺掉。”
“和从前样,”过片刻他才说,“还是那充满好奇心,充满激情和自信。”
“真好啊。”玛丽娜微笑着说道。
伯爵看看她,见她又开始缝起来。
“只不过……”
玛丽娜又停下来,回视着他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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