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演员和党高级干部都在众星捧月般地等着她。(9)
然而,对任何政权而言,艺术是它所有奴仆中最不真诚那位。不仅因为创造艺术都是些异想天开之辈,也不仅仅因为那些人不喜欢仰人鼻息,或对简单地重复他人深恶痛绝,重要是,有时候艺术含义含混得令人头疼。段经过精雕细琢对话原本可以明白无误地传达出说话者用意,但这时,稍微加上些嘲讽语气,或者将眉毛轻轻挑,它便会立刻前功尽弃。事实上,它有时会给人种与说话人本意完全相反效果。所以,当局为什要时不时地对艺术导向进行重新考虑和调整也就很好理解。不为别,就是为它们自己能保持致也得这做。
果然,当安娜主演罗索托斯基第四部电影(她在该片中扮演位被误认为孤儿公主,而她爱上位被误认为王子孤儿)在莫斯科举行盛大首映式时候,些坐在乐队席里精明人士已注意到,年轻时如此招人欢迎并被人们亲切地称为“索索”总书记,今天并没有像以往那样边看着银幕边露出会心微笑。于是,他们本能地把自己热情也强压下来。这样来,首先是夹层楼气氛受到影响,接着这种受到影响氛围很快就蔓延到包厢里,最后,剧场里每个人都感觉到不对劲地方。
首映式后第二天,有位崭露头角党组织成员给《真理报》写封公开信(该党组织成员那天晚上就坐在“索索”身后几排个位置上)。他承认,这部电影非常有趣,可是,们从罗索托斯基这些接二连三回归到公主和王子时代电影中又能学到些什呢?华尔兹、烛光和大理石台阶?们难道从他对过去痴迷之中嗅不出点可疑怀旧情绪吗?而且,个人奋斗和个人胜利难道不是又成故事中心吗?他对特写镜头过分偏爱和依赖在这部片子里难道没有变本加厉吗?没错,们又有位身穿长袍美人,可历史紧迫感呢?集体奋斗呢?
此信在《真理报》上登出后第四天,“索索”在全体会议上发言之前特意提到这篇影评,并且对作者措辞风格表示赞许。全体会议召开之后第三周,这封信精神(以及信中所提到几个名词)又分别得到另外三家报纸和份艺术期刊响应。尽管这部影片在二级影院发行量极其有限,它还是赢得些微弱掌声。而到那年秋天,不仅罗索托斯基下部影片还没着落,他本人政治可靠性都开始遭到怀疑。
现实生活中安娜远不像电影中她那样天真无邪。她很清楚,罗索托斯基失势像块巨大石头,会把她齐拖入深渊。于是,她不仅开始避免同他起公开露面,而且开始公然赞扬起其他导演美学观点。要不是大西洋对岸创造出个很不幸新发明,她这策略兴许能为她开辟出条新成名通道。这个新发明就是:有声电影。尽管安娜那张脸仍旧是银幕上最令人着迷面孔之,但那些多年来以为她声音也同样迷人观众却完全无法接受她男人般沙哑嗓音。因此,在九二八年春天,在二十九岁大好年华里,安娜·乌尔班诺娃便成美国人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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