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埃米尔说。
像是对他话做出回应般,餐厅主管从桌旁站起来。他从厨案上取来三只还没用橙子。他手里握着水果,身体站得笔直。应该说,由于刚刚喝过酒,他身体还略微倾斜着,像是十二点过两分样子。他顿顿,便将那几只球状物抛起来。
老实说,伯爵和埃米尔对他们这位老朋友话还有些不信。可等他真开始耍起来,他
埃米尔很少在这个时间还醒着,此刻却正处于种前所未见亢奋状态。听着大家讲起各自年轻时故事,他笑得前仰后合,原本用来擦嘴餐巾大部分时候都被他拿来擦笑出来眼泪。
那最为精彩(20)部分呢?是凌晨三点时,安德烈说起昔日他在“大帐篷”往事。本来,他只是随口提。
“嗯?什?在什地方?”
“你是说‘大帐篷’?”
对。就是杂技团。
尔汤匙仍停留在他碗上方,因为他想好好观察两位朋友尝完第口之后反应。
伯爵知道有人在盯着自己。他索性把眼闭,专心去体会那种滋味。
怎形容它呢?
你首先得尝尝那汤。那是用鱼骨、茴香和西红柿煨出来,带有浓郁法国普罗旺斯味道。然后,你还得品品那鲜嫩黑线鳕鱼片和韧劲十足海生贻贝。这两样都是从渔人码头买来。你也许还会有些吃惊,因为你能从那里头品到西班牙橙子特有热情和奔放,以及只有在小酒馆才喝得到滋味。所有这些不同感觉以某种方式汇聚并被编排在起,然后藏红花又为之增色。你仿佛看见,从希腊丘陵上收获夏日精华,由骡子运到雅典,然后被三桅小帆船载着横穿整个地中海。换句话说,只要尝上口,你就能立刻感觉到,自己仿佛置身法国马赛港——那个满街都是水手、小偷和漂亮女人,到处充满着夏日阳光、鲜活语言和生命地方。
伯爵睁开眼睛。
安德烈由父亲人带大。直鳏居父亲醉酒之后常常对他拳打脚踢。十六岁那年,安德烈离开家,加入个巡回演出杂技团。也就是和这个班子起,他于九三年来到莫斯科。后来,他与阿尔巴特街上位书商女儿坠入爱河,然后便同杂技团“分手”。两个月后,他被博亚尔斯基餐厅雇用,从此当上餐厅服务员。从那以后,他就直待在这里。
“你在杂技团都干些什?”伯爵问。
“演杂技,”埃米尔启发他说,“还是扮小丑?”
“驯狮子?”
“玩杂耍。”
“好极(19)。”他说。
放下汤匙安德烈优雅地合上双手,无声地鼓着掌,以示对主厨钦佩。
主厨眉开眼笑地冲他朋友们鞠个躬,这才开始享用这道他们翘首以盼美味。
在接下来两小时里,“三巨头”每位成员都吃满满三大碗法式海产什烩,此外,他们还各喝瓶酒,并且轮流说起心里话。
这几位老朋友都在谈些什呢?没有什是他们不谈!他们分别谈起各自在圣彼得堡、明斯克和里昂童年;谈起他们各自初恋和第二次恋爱;谈到安德烈四岁儿子和埃米尔已有四年历史风湿性腰痛;谈到往昔,也谈到憧憬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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