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吗?”
“什?没有,当然没有。”他朝墙上钟看看,“六点也许有。”
“六点?可她现在就需要治疗。你必须做点什。”
内科医生又抬手在嘴上搓下,然后转身对护士说:
“去找克拉兹纳科夫医生。让他马上去四号手术室。”
只开几分钟,出租车便停下来。
“们到。”司机边说边下车,并打开后车门。
伯爵抱着索菲亚从车里小心翼翼地挪出来,却突然停住。“身上没钱。”他说。
“钱什钱!看在上帝分上,你赶紧去吧。”
伯爵上路肩,便往医院跑去。可刚跑过几道门,他便意识到自己犯个可怕错误。门口大厅里有许多成年男子像火车站难民样在长椅上睡觉。走廊里灯忽明忽暗,仿佛供电设备出故障。空气中是氨气和香烟气味。在伯爵年轻时候,圣·安塞姆是这座城市最好医院。可那已经是三十年前事。如今,布尔什维克人想必已兴建许多新医院——现代化、明亮、清洁医院——而这座老旧医院则被当作某类诊所留下来,供退伍军人、无家可归者或者其他被遗忘人使用。
季翁看着伯爵,也惊呆。
“出租车,”伯爵说,“需要辆出租车。”
越过看门人肩膀望去,他看见离酒店入口十五米远地方停着四辆出租车。它们在等候从夏里亚宾出来最后批客人。排在队伍最前面两位司机正在边吸烟边聊天。罗季翁还没来得及吹响嘴边口哨,伯爵便朝那两人跑过去。
见伯爵冲他们跑过来,其中位司机脸上浮起心照不宣坏笑,另个则露出脸责备表情。他们都以为跑过来这位先生怀里抱着定又是被灌醉女孩。可当他们看见她脸上血迹时,立刻站直身体。
“女儿。”伯爵说。
护士身影又消失,内科医生推张轮床过来。
“把她放在上面,跟来。”
伯爵跟着内科医生。后者推着索菲亚穿过走廊,然后进电梯。到三楼,连过两扇双开弹簧门后,他们走进条很长走廊里。走廊上还摆着另外两张轮床,每张床上都有病人在睡
伯爵从个站着睡着人身边绕开,走到张桌子跟前。桌旁有位年轻护士正在看书。
“这是女儿,”他说,“她受伤。”
护士抬眼看看,放下手里杂志,便消失在扇门后。过很久她才回来,身边多位身穿内科医师白大褂年轻人。伯爵把抱着索菲亚胳膊往前伸,同时拉开已经被血浸湿手帕,让伤口露出来。
内科医生却抬手捂住嘴巴。
“这女孩应该看外科。”他说。
“上这儿来。”其中位司机说完,把烟头往地上扔,赶紧跑过去打开出租车后车门。
“去圣·安塞姆医院。”伯爵说。
“圣·安塞姆?”
“越快越好。”
司机挂上挡,立刻冲上剧院广场,然后朝北疾驰而去。伯爵拿着条折叠手帕,捂在索菲亚伤口上。他边帮她梳理着头发,嘴里边念念有词,说着安慰话,可又听不清他究竟在说些什。而与此同时,城市街景在车外飞掠而过,他却根本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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