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结束会议之后,埃米尔嘴里又咕哝着找他那筐甜菜去。而伯爵则和安德烈起来到主楼梯。
“会儿见。”领班说完,便朝花店去。
“回见。”伯爵说完,也朝自己房间走去。
可等安德烈刚从视线中消失,伯爵就马上折回二楼楼梯口。他机警地往楼梯角扫视圈,确信他朋友已经走远,然后迅速回到博亚尔斯基餐厅。进门后,他锁上身后门。他朝厨房里偷瞄眼,确信埃米尔和他所有员工都在忙别事。他这才走到餐厅主管服务台前,打开抽屉,先在自己胸前画两个十字,然后将九五四年那个记事本抽出来。
不到几分钟,他就将月和二月内所有订座信息看遍。看到三月在黄厅和四月在红厅项活动时,他稍稍停顿会儿,可又觉得这两个都起不到什作用。越往后看,页面上空白就越多。有时候连好几周都没有条记录。于是,伯爵翻页速度开始加快,快速之中也带着丝绝望,直到他翻到六月十
话,“主教”个性使他非常适合从事这项工作。因为无论是在客房、大堂,还是在二楼衣橱里,无论是多琐碎细节、多无关紧要失误和多不合时宜场合,“主教”都会挖空心思地小题大做,都免不要亲自干预。他对博亚尔斯基餐厅自然也不例外。
每天例会首先会对当晚提供特色套餐做个详细说明。“主教”早已很自然地将传统品尝方法弃之不用。他理由是,厨师对自己做出来食物味道已经非常解,而且,为餐厅工作人员额外做道菜当作样品来品尝,这种做法不仅随意,还是种浪费。所以,“主教”要求埃米尔写份特色套餐说明。
主厨嘴里又咕哝声,他把菜单顺着桌面推,它便朝桌对面“主教”滑过去。“主教”在食谱上通圈圈画画,又是箭头,又是画叉,突然,他停住手中铅笔。
“觉得,甜菜和猪肉搭配在起应该不会比苹果差吧,”他说,“而且,如果没记错话,主厨茹科夫斯基,你厨房里应该还有筐甜菜。”
说着,“主教”便把他这项建议加入埃米尔菜单。主厨不由得朝桌对面这位如今被他戏称为“大嘴巴伯爵”人投去愤怒瞥。
“主教”把校正过菜单还给主厨,然后把注意力转向餐厅主管。后者也把他本子顺着桌面推过去。尽管再过几天,九五三年就要过去,“主教”把本子打开之后,仍然从第页翻起,周周地看起来。当他终于翻到今天那页时,他用铅笔尖比着核对起今晚预订名单来。接着,他又给安德烈讲解番应该如何安排座位,然后才把本子还给他。“主教”最后还交代件事,他提醒主管,摆放在餐厅正中央花有些已经开始枯萎。
“也注意到,”安德烈说,“但恐怕们酒店花店里已经没有足够库存,所以无法保证那些花能够经常更换。”
“如果艾森伯格花店鲜花不够用,那也许们应该改用丝绸做假花。那样话,不仅不必定期更换鲜花,还更加经济实惠。”
“今天会去和艾森伯格花店谈谈。”
“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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