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牧牛业发达,
肥胖温驯牛群充塞乡间,
高卓人成为明日黄花。
首先,阿根廷有绵延数百英里,辽阔、肥沃、无树大草原,即所谓潘帕斯大草原。然后来欲寻找贵金属西班牙征服者探险队。他们未在这块土地找到值钱东西,但走时留下些牛,从而在日后替阿根廷带来财富。这些牛在此没有天敌,又有享用不尽牧草地,繁衍速度惊人。但潘帕斯大草原上西班牙人,人口增长缓慢。潘帕斯不产金、银,但有为数不少带敌意而难驯服游牧民族,因而不受西班牙人青睐。直到19世纪,潘帕斯仍是未开发边远地区,原住民和少数西班牙人在此争夺地盘,数目有增无减牛群成为这广阔大地主宰。
这片土地孕育出名为“高卓牧人”阿根廷牛仔。如果说有哪个族群系因其所从事工作而诞生,那肯定是混血高卓牧民。他们在潘帕斯大草原上骑马放牧牛只,后面还牵着串马匹,四处游走如吉卜赛人。他们几乎时时骑在马上,双腿因而弯成弓形,工作简直形塑他们外形;除牛肉,几乎不吃别东西,他们自给自足。如今,高卓牧民在阿根廷民族神话里地位,如牛仔在美国地位,充满浪漫传奇。高卓牧民是个人主义、豪放不羁、阳刚气魄象征,成为阿根廷精神典范。
但在19世纪时,外来者和阿根廷上层人士瞧不起他们,认为他们懒惰、散漫、“半马半人”。精湛骑术,使他们令人既敬畏又鄙视。曾有位访客记述道,“在某些方面,他们是世上最有效率骑士,要他们下马,他们就成废物,因为他们几乎不会走路。”
高卓牧民几乎事事都在马上完成,包括洗澡、钓鱼、做弥撒、汲水、乞讨。他们甚至让靴子前头开口,让脚趾伸出,以更能牢牢抓住马镫。这种靴子在地面上相对较不管用。
但在19世纪下半叶之前,潘帕斯大草原需要是骑马人,而非苦力。牧牛业者基本上是个有组织狩猎队。半野放牛徜徉在辽阔而毫无围篱牧场上,有些牧场广达三十二万公顷,任大部分牛只自行觅食。在这个人烟稀疏未开发地区,不动产大抵上是个无意义法律名词。牧场主不像是农业实业家,说是个商人反倒贴切得多。牧场主对牧牛业唯贡献,就是提供高卓牧民所珍视些东西,例如烟草、马黛茶、酒、糖,以换取高卓牧民猎杀屠宰牛只后牛体和牛皮。
生产方式由高卓牧民自己作主,他们不受管辖,自由自在。在这种体制下,品质不受重视;生牛肉若要运往欧洲,还未抵达目地,早已在船上腐败掉;而阿根廷境内牛群如此众多,人口如此稀少,基本上无国内市场可言。只有在盐腌房处理过条状牛肉干,才能出口(当地人称这种牛肉干为xarquerias,后经讹误,成为英语里jerky)。但这种牛肉品质非常差,主要消费者是巴西、古巴那些几无权决定自己吃什奴隶,而这市场不大。事实上,大部分屠宰后牛体留在潘帕斯大草原任其腐烂;高卓牧民只割下牛舌吃,剥下牛皮出口。每只牛获利当然很低,但成本几乎是零。
19世纪时,高卓牧民开始慢慢失去其生活方式和自由。脱离西班牙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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