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局时候陈苹果还是和赵香蕉走，追过去提醒他：你说找
喝酒呢可别忘
。
陈苹果
真来。
陈苹果电话指挥，到小区哪个门儿下车，进门儿往哪个方向走，过几个垃圾桶找几号楼。他因为心里非常不耐烦，所以电话里显得相当耐烦，在听来，甚至有点儿甜蜜。
敲门成大事。站在陈苹果家门外，先仔细找半天，确定没门铃才敢敲门。但怎
敲，重敲还是轻敲？急敲还是慢敲？敲两个三下还是连敲五下？越想越紧张最后大脑
片空白，抬手叩出去串儿。
王梨想想：画画儿
。
噢。那他，长什样儿啊？拿不准，该不该再细问。
他啊，王梨弯着眼睛，他没头发。
剃光头？
是吧，应该是剃吧，其实吧直以为他是因为脱发，不剃不行你知道吗，但你知道现在怎想吗？
赵香蕉使坏：那你愿意和谁喝？和她喝？赵香蕉指。
陈苹果说行啊，等你有空咱俩单喝。
上身儿支，脖子往前送：天天有空啊。
赵香蕉正仰脖对瓶儿吹，瓶嘴儿还含在嘴里听这话咯咯咯乐起来，上下牙打玻璃肩膀乱颤。陈苹果揉着眼睛咧嘴瞧他，他知道赵香蕉乐意思是：玩儿，玩儿砸吧。
王梨腾站：上厕所。
。听两句说声：到啊。又听那边儿句，答个嗯，就挂。注意到吗？没有。
赵香蕉把脸举在王梨眼前，向日葵似，朝她乐：谁呀？
王梨拿手机往他脸上递：给你，你打过去问。
赵香蕉脸撤：不问，和没关系。
陈苹果来，就像战士看见战场，又像新兵撞上敌人，兴奋焦躁，眼干口涩。赵香蕉和陈苹果碰杯，就不乐意。她不希望陈苹果喝酒，她怕他依着酒说出多情话，而那话里没有她。
实际上出电梯走在楼道里，陈苹果就听见。他听见脚步声停在门口，半天不叫门，不禁更加不耐烦。客观讲，单喝确是他提议，这个责任不得不负。但催得太紧，就显得陈苹果太过推脱。今天本来陈苹果要写稿，不能出门，提出可以去他家，陈苹果深深叹口气，说好，你来吧，就家吧。
陈苹果给开门，转身就
看着王梨，等她说。
王梨笑盈盈：觉得，哈哈哈哈哈觉得他就是喜欢光头，他就是全要，个不能少，多好哇，美满。
王梨笑看上去像是喝醉，但是知道她不可能是喝醉。她觉得王梨今天有点儿无理，她不喜欢这样人。
后来王梨先走。王梨直啪啪啪按手机按会儿站起来说句：先走。就走。
陈苹果迟疑，没抬头。
也站，忠心耿耿：陪你去。
路上装模作样问王梨：这帮人，除赵香蕉结婚，其他人都单身吗？
王梨深吸口气：不单身啊。
挺吃惊。她没太听王梨讲过自己感情生活，开始是觉得她不愿意讲，之后就直忽略。
他干什呀？问。
赵香蕉竟然又提酒，憋不住：你别让他喝。
赵香蕉愣，明白，闭着眼睛乐：为什啊？
学点儿姑娘样儿：为什啊，因为觉得吧，陈苹果不愿意和你喝。
赵香蕉冲陈苹果：是吗？你不愿意和喝？
陈苹果哈哈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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