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很不高兴，像只警觉
小猫。
当然不能把刘水赶出去，她不像，有自己房子。之所以有自己房子是因为写过
本书，记得吗，《荒岛》。
刘水只能早出晚归，后来住到
朋友家。不太担心，想她总归另有情人。如果不是太怕麻烦，也是样。就像现在，已经状如枯枝，刘水依然火花四溅。她最近位密友，与那时同样年纪。她仍然来看，几乎每天都来。她还是没有自己房子。
房子也是那本书带来好处。确切地说是第套房子。渔和她妈去美国之后，房价涨起来，把当初房子卖掉买这套，这套很大。作家都爱住郊区，不行，必须住城里。地板是黑色，长桌和枕头也是，如果可能希望灯光也是黑色，因为太酷。渔走时候是个七岁胖姑娘，讨厌。
二
没想到寒假那
长，三个月。没想到三个月那长。没什节
说：爸从来不打，也不会打你。
前半句是谎话。
渔转转眼珠，大意是白眼。进房间去之前，她把那本书扔在沙发上。
《荒岛》，第本书。写它时候还没有渔，渔她妈也没有，渔她妈是这本书带来众多好处之。《荒岛》出版文坛就地震，是野火，是奇才，被全世界簇拥。全世界等着看第二部作品，第二部到现在还没写出来。
“天才只有本书！码字工才他妈十本儿二十本儿地出呢！”
美国人还是比讲理。心想。
老头子中枪进医院，偏头看，渔眼睛已经闭上。
床上睡去。拿胳膊肘磕磕她。
渔迅速睁眼站起来，仿佛刚才是假寐。
她开始在厅里打圈儿，走到书架前，很快找到那本书。
没办法。
那你让晚上干什！
看书，看电影，干什不行。旁边儿那屋东西多，你去看看，写大字儿也行，画画儿也行。
渔气胀，转身噔噔噔回屋。没五分钟出来：有什电影？
往旁边碟架子指：自己找。
这是说话。《荒岛》之后七八年才敢这样说，没人盯着，看笑话都失去耐心。和他们都知道，写不出来。抄起个沙发垫，把那本书盖住。
也去睡觉。退出碟片。麦克，请定守护好自己；至于爹，死就死吧。
如果刘水不回来，做成个比较标准父亲，是有可能。
但是刘水回来。她情绪低落，和画家因为工作矛盾终止合作，“艺术理念不同”，她这样说。
猜测他们有私情，没兴趣证实。在网上看到画家太太现身画展开幕消息，按计划这个过气儿女演员该在欧洲拍广告。没关系，安慰刘水。心疼她。
你看过吗？问她。
还是声冷笑：没有。
眼都没眨就改口：看过点儿，里面写是真吗？
哪块儿？
你爸打你。
翻片儿就翻小时。这片儿讲什呀？好看吗？谁演呀？讲述不下十个剧本梗概，实在烦。
别翻，看《教父》吧，你们美国片。说。
想看爱情片。
《教父》就是爱情片。
把碟拆开往里送，渔看着，没再反抗，想想，去沙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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