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进门就抱她,抱下又匆匆推开,上下看:“伤着哪儿没有?”
“没有。”王麦自己也看。
“哪儿疼吗?”
“不疼。”她就乖乖摇头。
陈年扶她去躺下,像对待负伤荣归士兵。脱外套,才看见两肩膀头各有片红,勒出来。王麦仍然想:他那瘦。
徐江嘴唇靠上她耳朵,还不断念着,像着魔:“王麦,王麦。”
她压着恐惧,只能命令他:“你松开。”说完又惊:明明心里已经疯,声音却这冷静,很陌生。
徐江又说惊人话:“陈年就行,怎不行?”
她又感觉到身体点点凉下来,成块冰:“谁说?”
“他找们社长。”徐江喘息着,伸长脖子,吻她脸。
并没有几天,仿佛机会来得很快。徐江电话里不容置疑,要再聊:“你在哪里,去找你。”
王麦稍有迟疑,她在家里。
“你集子要出。”徐江说。
她是雀跃着把徐江迎进门,心里嘻嘻地想:作者请编辑来做客。和文学史上那些伟大故事相联系。再看徐江那张严肃脸,觉得也亦师亦友。
徐江不如上次稳健,接过王麦新泡茶就喝,狠狠烫舌头。眼光乱走,话也多些。又提王麦诗,带着怨气似:“异乡这种事,反正是什诗人都要去写两笔。”
“为什?”
“因为,”王麦有点兴奋地认真,“进不去。”
“嗯。”徐江点头,又继续吃粉。
“你也写散文吧?”半晌徐江又问。
王麦点头:“有时候写。”
头捏着手机刷刷刷,王麦不顾礼貌地直视他,猜测年龄。她确定他要大她至少十岁,可是看却看不出。
粉端上来,徐江呼噜呼噜吃半碗,才抬起头开始说话。
“你诗看。”
王麦微笑,等下句。
“其中有首,”他颂出来,“‘你饥肠辘辘走近故乡,故乡已经凉。’”
这时才仔细看陈年,衣怀大敞着,
王麦抓起杯子在地上砸,尖叫起来。徐江跳脚朝后纵,莫名其妙似地看着她。
“你走不走!”王麦眼睛都红,盯着角落里摆着刀。
“以后谁找也没用!”徐江临走摔门,震得房子嗡嗡响。
五
这回倒是陈年哭。王麦是刚脱险心境,不许做弱者,脑筋刀锋样清楚。
王麦也不去介意。这个人总归是带来好消息。
滚烫茶水也迅速喝见底,王麦起身去添水。徐江跟着进厨房,突然在背后抱住她。
王麦僵在那里,手搭在杯子上。她还护着杯子。
“王麦,”徐江紧紧箍着,手在王麦胸前扣着死结,脸卡在她颈窝里,大口喘着气,呼她名字,“王麦!”
王麦使劲儿架起胳膊,要挣脱,却完全挣不动点点。她惊讶极:他这瘦。
“你写散文会更好。”徐江吃完,也不再看手机,坐得端端正正,看着王麦。
王麦不好再吃,就放下筷子。
“走吧。”徐江结账。她不敢跟他客气,觉得他会视作侵犯。
“辛苦你跑来,”走到出版社楼下,徐江再次和王麦握手,“有机会再聊。”
四
“嗯。”她还等着。
“这个‘近’字,是远近近?”
“是。”
“不是进去进。”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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