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自由门前,陈年已经微笑入场,而她却被拦在门外。这刻她痛苦终于显形,伴随着难堪,状如巨兽,势不可挡。她胸口,心或者肺,突然重重地疼起来。不要失态,王麦。她严厉提醒自己。不要失态。
于是她点点头:“是,知道。有多久?”
周游,愚蠢周游,这会儿忽然决定忠于王麦,当个诚实朋友:“大概,年多吧。”
年多。
年多。这三个字竟然如此晦涩,王麦反复揣摩,不得要领。
年多。现在,今晚,距离那次晚餐还不到个月,这意味着陈年已经出轨整整年而她毫无察觉。
毫无察觉。陈年,你怎能!
这次王麦终于感受到痛苦。这痛苦是崭新,真正,巨大,瞬间将她全然吞没。自由,独立,分寸,快乐,这些词语逐受到王麦最恶毒咒骂。
她瞪着猩红眼睛控诉周游:“你怎不早告诉!”
然后她觉得羞耻。而羞耻如潮,汹涌而来将她紧紧包裹。这个夜晚结束。太多东西与之并结束。王麦捂住脸,像个最为普通、失去男人悲哀主妇那样,颤动着肩膀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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