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
手里都举着
个手机，对准陈年。
你愿意吗？
陈年走过去，站在王麦面前。王麦仍然跪着。陈年可以也跪下，拉住王麦手，或者干脆抱住她把她搂在怀里，他可以，可他太不想
。他站着，低头看着她：你看你，哭成这样，傻不傻！
能不愿意吗？
几秒钟之后，人群才开始有反应，起哄鼓掌，确认礼成。他们本以为陈年还会讲些更动情话，惊讶，感动，不能自已。不过这样也不算坏。毕竟事成。要是不成，可就尴尬，这
多人等到这晚，又不能留下，饭都还没吃呢。
有人换音乐，欢快圆舞曲。大家开始走动，拥抱，轮番祝贺。屋子里响起啪啪砰砰开酒声。陈年这才回忆起，刚才王麦说话时候也有音乐，是什呢？他想问问，可又不想问在场任何个人。这些人，所有人，从今以后他个也不想再见。
王麦给陈年办公室打个电话，陈年不在。又打手机，关掉。王麦站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笑。开始化妆。
十点钟，陈年回来。他推开门准备换鞋，他以为这天结束，可他错，王麦把这天重新打开。切开始发生，他看见他和王麦家里站满人，人人喜气洋洋。大家看似都在等他，可又根本没有等。
屋子里盏灯都没开，四处点满蜡烛。会不会着火，陈年非常担心。王麦站在客厅正中，人群最前面，穿条红色裙子，直直地望着他。
什意思？陈年开口问。不知道是在问谁。
你别说话。个朋友笑嘻嘻地说，他举着摄像机。
散场以后王麦把最后几个人送下楼，顺便倒垃圾。回来时候陈年在洗澡。天已经开始亮。王麦直接上床。她知道他永远也洗不完。她累坏。她僵硬地躺着，努力闭紧眼睛并压下那个令人绝望念头：接下来怎办呢？
开始吧开始吧王麦。个女孩儿雀跃地催促。
陈年。王麦轻轻叫他声，然后单膝跪下。
全完。陈年血往上充，耳根热，王麦说什他全都听不见。不过根本不用听，他全都知道。他太知道。来不及。他突然特别恨王麦，他以为她不傻，可她却选择在所有朋友面前，无情地辜负他。
陈年开始听见声音，因为王麦哭，好几个女孩儿也跟着哭。王麦知道自己为什哭，她被股巨大悲情攫住。她觉得自己牺牲。
陈年，王麦呜呜地哭着，拼命把话说清楚，想嫁给你，想跟你结婚，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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