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山想起走进陈木家喝茶那天下午—
“跟去丽江吗?”
“行啊。”
为什人人都答应。他懊恼地想。
这些懦弱人啊。
“影响极坏!后果相当严重!”宣传部领导毫不掩饰对于山及其工作强烈失望,并将他试图掩盖错误敷衍事行为视为“对组织存在敌意”。
于山解除项目合同,没有收到分钱。已经上线短片全部撤下,漆涂完毕广告牌也宣告浪费。于山把它卷回家,胡乱展开,踩在脚下。那是张巨大陈木脸,云淡风轻。展不开还有旁边六个大字:新时代,新文化。
第七个公司深陷泥潭,于山给桔子打电话,是通知,二是商量,没想到话没说几句,桔子提出辞职。
“和公司没关系,是因为徐天。”
桔子告诉于山。她心怀愧疚,她不能再为于山工作。她还爱黄磊吗?当然爱。如果可能话,她更爱。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伤口太新。他们要做就是等等,等这肿块软掉,褪红,祛厉色,他们就能试着说说话,重新开始关心对方。当然,性是个大困难。可是不用急,他们孩子要躲过羊年,正如他们要躲掉过去样。今后就只是赎罪,桔子乐呵呵地想,可是谁不是呢?
王麦时不清楚身在何处。
“你在干什?”陈木听见王麦惶惑声音,眼睛就红。
“在睡觉。”王麦哭。“梦见打仗,你就走,不管。”
“别怪。”陈木钻心地难过。“别怪。”
王麦说不出话,只剩哭。她仰着脸,眼泪涌出来又流回眼睛里,再寻径游进耳朵,手机也打湿。
于山突然涌起股奇怪能量,所有愤怒都被唤醒。陈木逃,王麦身心受创,桔子婚姻告急,只有徐天逍遥法外。他愤怒极。
他拨打徐天电话,直奔他供职公司,使用重拳将还在试用期侄子迎头击倒。腕上结实金属表链把徐天左眼睑下缘粗,bao划破,伤口很深,缝六针。
于山第七家公司应声垮掉。他卖掉电脑和桌椅,走进路边家小店,去喝瓶冰啤酒。
年轻时他常见到冰炸啤酒,这些年没有,再凉也就是瓶身挂汗。大家年年平和下来,世界跟着他块儿老。人生才不苦短,人生又苦又长呢。
他小口小口地喝,感受那股股滑进身体凉。盛夏将尽,城市里只是无谓地换季,没有资格收割。几个月前初春他还踌躇满志,以为抓住些新什。现在他像个普普通通老人,无所事事站在路边,喝瓶啤酒。路横在他眼前,比从前宽大。他变得矮小。
“忘,忘,啊!”陈木眼泪即将忍不住。他努力屏住气,那句爱你,没有说出来。
陈木挂电话。
王麦颗心和整个人起,哗啦啦地碎。
毫无预兆地,于山揍徐天顿。
自从陈木和王麦私情曝光,于山每天没完没地灭火。没多久他就发现,这火灭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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