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用皮带把帐篷绑得结结实实,准备好滑板和挽具。皮带跟衣服上都没有什金属,挽具上却有铝合金带扣。那些带扣做得太精细,戴着手套没法扣上。这冷天,赤手接触带扣感觉火烧火燎,就跟这些扣子都烧红似。在气温低于华氏零下二十度,尤其是还刮着风时候,就得非常小心自己手指,因为手特别容易冻伤。脚却没事儿——这件事情非常重要,毕竟这是冬天,脚露在外头个时辰就能让你跛上星期甚至是辈子。帮买雪鞋时候,伊斯特拉凡是估摸着尺寸买,买来鞋子因此有点点大。不过多塞些袜子进去,鞋子就不松。们用最快速度蹬上滑雪板、套上挽具,如果雪橇滑板被雪冻住,们就得又推又撬又晃地把雪橇给弄出来,随后就可以出发。
如果头天夜里下过大雪,早上出发前们就得先花些时间把帐篷和雪橇给挖出来。新雪铲起来并不是很费劲,铲出来雪堆成雪堆却着实惊人。毕竟,绵延数百英里冰面上就只有这几堆凸起障碍物。
们在罗盘指引下往东行进。冰河上吹来风通常是自北往南,因此行进过程中们身体左侧日复日地刮着风。这样大风,风帽已经无济于事,得戴上面罩来保护鼻子和左边面颊。即便如此,有天左眼还是被冻得无法睁开,当时还以为自己要瞎呢。伊斯特拉凡冲着这只眼睛又是吹气又是拿舌头舔,总算是给它解冻。但是,接下来好长时间都看不见东西,所以很可能不只是睫毛被冻住。天晴时,们俩都会戴上格森人用那种窄窄眼罩,因此都没有得上雪盲症。们走出冰原希望非常渺茫。伊斯特拉凡说过,在冰原中心地带上方通常都会有个高压区,这片区域方圆数千英里,在阳光映照下白茫茫片。不过们并没有在中心地带,至多是在它边缘,在它和狂风肆虐、大雪纷扬区之间。来自中心地带狂风持续不断地刮过风,bao区,横扫着亚冰川地带土地。从正北方刮来风会带来晴朗无云天气,来自东北和西北方向风却会带来降雪,或是把地面上干燥雪席卷而起,像沙尘,bao般在冰原上蜿蜒行进,将沿途切吞没。天空是白,空气也是白。太阳不复得见,影子消失无踪,脚下雪地乃至整个冰原也都彻底消失。们会在正午时分停下来,风大时候就切下几块冰搭堵防风墙。然后们把水烧热,泡块积芪密芪,再喝点热水,有时候还会往水里加点点糖。随后们重新套好挽具,继续赶路。前进途中以及吃午饭时候,们几乎都不说话,因为嘴唇被冻得很疼,而且张嘴就会有冷气灌进来,牙齿、喉咙和肺部都会觉得刺痛,们必须紧闭双唇,用鼻子呼吸,至少在气温降到零下四五十度时必须这样。气温比这还要低时,整个呼吸过程就变得更为复杂,因为呼出气体很快就会冻结。稍有不慎,鼻孔就会被冰封住,到那时们就只能张嘴呼吸,肺部感觉便会如刀绞般。
有些情况下,呼出气体会在瞬间凝结,化成片晶状冰珠,同时发出轻微噼啪声,就像遥远爆竹声:每次呼吸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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