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子球店
生意果然不好。裕也坐在机器跟前，却没有心思看弹子球走势。他沐浴着震耳欲聋电子音，呆呆地望着操作盘。柴田在他隔壁打
阵子，输掉几千块后说：“
换台机器试试。”然后就走开。
裕也选机器不错，能时不时中次彩。他只在最开始投三千块，弹子球却直都没用完，刚好是个大筐量，就是有时多些，有时少些。这样机器用来消磨时间倒是正合适。
“哟，这不是裕也吗？”父亲同事走过来问，“你爸今天出车吗？”
“不知道啊，大概在家里躺着。”
“听说你最近赚不少？”
“唉，心里还挺不是滋味。”
“可不是嘛，看就觉得她过得不好。”
“她年纪不小，在梦野这种地方当女公关也没前途。”
“在乡下地方卖笑，还能有什
盼头。”
皇冠再次发动。沿途看见孩子们在农田中打雪仗。这大雪好几年才能有场，孩子们当然要抓紧机会好好玩玩。
“时间过得真快啊。眨眼，孩子都长这大。”
开上国道后，皇冠驶向柴田原来住处。裕也并不反对他提议，反正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除雪车已经清扫过，国道路况还算顺畅。路口停着警车监视往来车辆，防止发生车祸。柴田十分镇定地从警车跟前开过。裕也也很冷静。不，应该说他脑子压根儿没转动。
十五分钟后，车开到柴田当年住过公寓门口。
“房子还在，”柴田吸吸鼻涕，坐在车里仰望着公寓楼说，“去瞧瞧。”
他都当上店长啦。看来只要下定决心，人还是可以改头换面。”
裕也微微笑。聊起陈年往事，时间就仿佛凝固样，整个人都放松起来。他蜷在座位上，脱鞋，把脚往仪表板上架，又点根烟。柴田说：“也要。”裕也就分他根。
“裕也，要不咱们去那栋公寓瞧瞧吧。”
他吐出口烟雾，如此提议。
“行啊。”
“谁跟您说？”
“你爸啊，他说‘实在不行，就让小儿子养’。”
“开什玩笑……”裕也蹙起眉头。
“哎呀，他就是想炫耀炫耀自己好儿子。”大叔往裕也身
柴田开口：“那就去打弹子球吧。”
“嗯。”
“去‘摩纳哥’吧。那边好像刚进新机器。”
“好啊。”
天空仿佛刷层厚重油漆，白得极不自然。山棱线也分外模糊，完全没有天气转好迹象。电台播放着演歌。负责开车柴田也哼起小曲。
“啊，你要下车吗？”
“你就别下来，自己去看看。”
柴田走下车，弓着背冒雪朝公寓走去。裕也本以为他会爬屋外紧急逃生梯上楼，但他没走那远，只是探头看看公寓门口邮箱，三分钟左右就回来。“喂，那个女公关还住这儿呢。”他边用空调吹出热风暖手边说道。
“真假？”
“信箱上名字都没改。”
“不过那房子破破烂烂，说不定已经拆。”“应该不至于吧。”
“四年过去，谁知道呢。”
“有四年那久吗？”
“有啊有啊。记得很清楚，是第个孩子出生时候搬家。”
“哦，那都是四年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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