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是这说!”秦佑之说,“你们……不算是医患关系,所以咱们也不存在让人家违反行业准则那个意思,就算是……朋友之间表达谢意,也不行吗?”
朋友?仉南目光随着眼前光线中细小尘埃颗粒轻缓浮动,隔几秒,才说:“这事不用你们费心,来吧。”
毕竟他们之间关系,只用句“朋友”简单带过,恐怕有些潦草而轻率。
真是只是朋友吗?仅仅是帮助与被帮助?
那这两个月,他在付宇峥身上看到、感受到,那些旁人没机会也从未体会过清冷温柔,和那些他写在眼底,却未曾宣之于口纠葛与暗藏情绪,也都是场虚无幻觉吗?
仉南松土手微微停下,过两秒才说:“知道。”
“知道就好好谢谢人家。”秦佑之提议道:“和你爸商量过,人家是位医生,为人又有点……清高孤傲,咱们不好太实际,但是总归要表达下谢意。”
仉南从花盆中抬头,诧异道:“几个意思?”
“直接送红包不合适,要不送……送人家个小礼物吧,你和他相处这长时间,有没有发现付医生有什比较钟爱小玩意儿?”
仉南放下手把铁铲,哭笑不得:“真没有,他那样人……”
盖啊!
出医院,他带着满心扭捏回到父母家中,美院上午有公共课,仉墨文还没有回来,难得秦佑之今天得空,没有去画廊忙生意,在家里阳光房里修剪室花花草草。
仉南换过鞋后又在拖鞋外套上个次性塑料鞋套,而后走进主卧外那间由平台改造玻璃房中,给秦佑之打下手。
盆金枝玉叶长势旺盛,原来小瓷盆已经快要栽不住,仉南从旁柜子里翻出只大花盆,动手换土移植。
阳光正好,玻璃房中暖意洋洋,仉南蹲在旁,手上沾泥土,和秦佑之聊着今天复检结果。
如若这样,付宇峥做
话说到这忽然停下,他忍不住在脑中回忆番——付宇峥到底算是个什样人呢?
严肃、内敛,为人不算温和,甚至在某些程度上可以称其冷漠……他这样人,会喜欢什?
仉南失笑道:“要不您送他把含金纯度9999手术刀,手柄镶满钻那种,估计能入得他这个外科医生眼。”
秦佑之不悦地“啧”声,嗔怪道:“还能不能有点正经?”
“有啊,要多少有多少。”仉南从地板上站起来,拍拍手上灰尘,说:“正经就是这事您别琢磨,琢磨也没用,你无论是送他张A4纸还是给他挪座金山,估计他都不收。”
秦佑之给盆蓝雪花剪枝,剪下枝丫顺手插.进手边水生瓶中,叹口气,说:“现在想起你当时不认识和你爸那幕,还是觉得心里揪得慌。”
仉南轻笑道:“胆子不行啊秦老板,您这心理素质怎经受得住商场和艺术圈风起云涌?”
“少贫。”秦佑之瞪他眼,“就是刀枪不入那也得是对外人,你是外人吗?你是儿子!”
“是是是,您是亲妈!”仉南忙不迭应和,笑着说:“让亲妈亲爸跟着担惊受怕,老不应该。”
“们担惊受怕都是应该,但是人家付医生可没这个本分,这长时间照顾和配合,那都是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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