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臆想错乱,他以为自己是美院大学生“司泽涵”,但故事进行到接近尾声时候,仉南猝然转醒,所以对于他而言,即便是病着,留下也是个仓促不完整结尾。
漫画故事中,“司泽涵”和“陆语行”最后走到起,那些真正温暖相伴时光,他却没能够体会感受。
而这次妄想沉沦,即将再次走到终点,然而不仅是“凌星”和“季辰”,包括他和付宇峥,恐怕又是次无疾而终告别。
仉南嘴角勾出个似笑非笑弧度,怎看都酸涩苦楚:“都演这久,这次,不想留什遗憾,就是……难为你。”
付宇峥用审视目光看他两秒,回答道:“钥匙你留着。”
自己喜欢男人不是秘密,但是对方……是个性向笔直同性,大概都会被刚才发生那幕麻心到地老天荒。
付宇峥搭在膝盖上手指微微蜷缩下,终于开口给点回应:“没有。”
仉南先是愣愣,而后自嘲晒道:“那你……同理心还挺强。”
付宇峥长长地叹口气,刚刚经历场混乱意外,就算冷静如他,心绪也始终无法平静,而且,有些事,他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正式求证番。
上班时间快到,付宇峥准备洗漱出门,起身之后问句:“你还走吗?”
清晨六点半,小区晨练大爷大妈们还没有在小广场集合,房间里更是安静仿若无人之境。
沙发两端,两个人各坐边,沉默宛若石像雕塑。
仉南怀着劫后重生般复杂心情,暗中用余光打量眼沙发另侧和他坐得楚汉分界人,心说自己闹这出,居然没有被直接打死在床上,看来付医生不仅涵养超群,还……很能忍。
但是两个人已经保持这样状态枯坐十五分钟,付宇峥今天早班,总不能和他直这样坐到日升月落,于是仉南还是鼓起勇气,在长久缄默后说句:“那个……对不起。”
说完就想大嘴巴抽死自己——真是,干巴得毫无新意啊。
眼下都这样,他能不走吗?仉南点点头,仰视他笔直侧影,说:“会儿收拾下,走前会把房间整理好。”
付宇峥眼皮不自觉抬,目光在仉南住过那间次卧瞥,却没出声。
他大步走向洗手间,仉南忽然在身后叫他:“付医生,能最后麻烦你件事吗?”
付宇峥停住步子,回身:“什?”
仉南胡乱捋把头发,语气中是少有谨慎和小心,但更多却是孤注掷勇气:“如果再度陷入混乱妄想,如果还……忍不住跑回来找你,能不能请你,陪演完这本书结局。”
付宇峥始终敛眸看着茶几角,闻言没有回应。
仉南心里发苦,对方沉默又将他带回到刚才发生在卧室画面之中,虽然是突然发病,但是不由分说就动手扒人家衣服这种事……怎说都不像个正经人能干出来。
“……”仉南酝酿下措辞,清清发干嗓子,仿佛为自己开解:“当时,不知道……”
说完这句,他再度抬眼揣摩对方表情,却发现,付宇峥始终淡漠得看不出变化眼中,极快地闪过丝情绪。
仉南揉揉眉心,苦笑道:“别扭坏吧,是不是还……有点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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