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这样,才能填满心底那个不知道什时候被凿开,现在正呼呼往心口灌着冷风洞。
*
那天仉南从付宇峥家出来,只背着画板画架回趟家,把东西放回自己画室里摆好后,换身衣服就回来仉墨文这边。
到家已是晚上,父母对于他突然归来都惊异不已,仉南大咧咧往沙发上歪,懒散又疲惫道:“瞧瞧,这都什父母啊,儿子病愈归家,没有热切欢迎泪水,只有没有温度惊吓。”
“别贫。”仉墨文摘掉眼镜,将秦佑之倒好水杯子放到他面前,“怎回事,好好坦白交代。”
最后,他将画架折叠,将画板和那些手稿珍重地装进袋里,在片午后暖阳中,打开家门,转身离开。
付宇峥在晚上七点前回到家中,推开门,房间安静。
他站在玄关暖色壁灯光影中,看着空无人家,久久静立,而后换上拖鞋,走进那间次卧。
衣柜门半开半关,但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床单被罩都是新换过,平整得没有丝褶皱,之前仉南用那套,已经洗好晾在阳台晾衣架上。
画板和画架都不在,只有墙角两个行李箱和他沉默对视,仿佛是无言嘲弄——
“嗯?”仉南时没明白,“那怎行,——”
“如果再回来,不在,自己进家。”
仉南:“……”
心脏猛地收缩,在这瞬间,他看着付宇峥依旧淡漠侧脸,忽然语塞。
半晌,仉南哑声说:“谢。”
“交代没问题。”仉南喝口温水
这下人走,你就清净,开心?
付宇峥走过去,手指划过行李箱拉手,半晌过后,说不上是出于什矛盾心理,他轻轻将箱子放倒,打开,而后将满箱衣物,和几双刷干净放进便携袋里鞋子拿出来,摆放回它们原有位置上。
收拾好个,又打开另个。
仉南洗漱用品和些零七杂八小玩意儿,他平时每期都订购漫画特刊,时尚杂志,还有几个摆原本摆在写字台上限量版手办……付宇峥将这些东西全部放回原位,最后将两个行李箱推进床底。
做完这切,T恤已经被汗湿大半,他如释重负地站起来,这才去浴室冲澡。
付宇峥出门上班,关门声响起时候,仉南将自己完全陷入沙发软垫之中,眼睛望着雪白天花板,全然放空。
说是发呆也不尽然,这段时间以来他“借住”每个点滴片段,就如同老电影慢放镜头,帧帧在眼前滑过,最后画面,定格在那双平静眼眸上。
不知过多久,可能是个小时,或者更久,他慢慢活动下麻木双腿,狠狠搓把脸,从沙发上起来,去次卧收拾自己东西。
平时无知无觉,可真到离开这天才发现,原来他个人物品在无声无息中已经布满这个家每个角落,小到拖鞋洗面奶,大到满柜衣服和画架画板……仉南望着收拾好两个巨型行李箱,垂眸不语,半晌,忽然将箱子用力往墙角推,滑轮惯性冲击下,箱面狠狠撞上门框,“砰”声巨响!
“操……”仉南费力将堵在心口那口气呼出来,带着几分自,bao自弃沮丧,咬牙自语:“就放着!钥匙都留给,就放着还能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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