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仉南试探着喊声:“阿爸,是你吗?”
电话那端仉墨文:“……”
人型支撑架江小河:“……”
仉南醉眼迷离,闪动眸光和街景霓虹串连成线,莹莹生辉,他喃喃道:“季律……季辰也说,要送回家,可是——阿爸,找不到他,你能
仉墨文果然又问:“喝多,你出门前怎说?”
仉南不满地嚷嚷道:“就喝几杯果酒!香梨味——可能是……对梨过敏?”
“……”电话那端,老父亲蓦然叹气,说:“位置发给,去接你回来。”
仉南意识恍惚,尤其是听到“接”这个字眼时候,眼底有明显晃动,“回?回哪儿?”
仉墨文:“还能回哪儿,回家啊!”
说完脚下踉跄步。
“哎去!”江河眼疾手快扶住他,“果酒也能喝出伏特加效果?您这是什返祖酒量啊?”
“啊……”仉南也没成想,不过三四杯酪梨酒,居然真给他喝晕,看来滴酒不沾日子真是太长,只好郁闷道:“沙拉有毒吧……”
结果毒性发作,眼前事物越来越晃,脚下连绵起伏触感不亚于玩疯狂迪斯科大转盘,他长出口气,努力站稳,拍拍江河肩膀:“得,走直线都费劲,受累送趟吧。”
“还用你说。”江河架起他,来到商业街边缘打车。
小钢叉挑口沙拉,咽尽才说,“咱俩他妈撞号,搞不。”
吴穹握着酒杯愣,而后又给他空杯倒满,沉吟瞬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直以为你是上面那个啊。”
“不重要。”仉南心烦,端起杯子喝净,吐出口带着梨香酒气,才说:“反正上下左右都跟你八字不合。”
吴穹闻言反应两秒,曲肘搭上仉南肩膀,在耳边暧.昧道:“不试试怎知道,大不勉为其难,配合你呗,没事,不嫌吃亏。”
“可惜,老子不爱占你这便宜。”仉南拂开肩上手臂,口气喝光最后杯酒,对江河抬抬下巴,“香水味熏得脑仁疼,走不走?”
回家。
短短两个字,却将他直径推向场茫然地虚空之中。
回家吗?
家在哪?
深海中?
酒意突沉,仉南只觉得热,偏偏飞掠而过几辆出租车均是载客,仉南烦躁等会儿,忍不住吐槽:“敢情现在哥生意都这好?早知道他妈改行开出租。”
正等着,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仉南猝不及防被吓跳,人差点从江河肩上弹起来,“哎操,什声音!”
“咋还喝多就聋呢。”江河腾出只手,从他口袋把手机,扫眼手机屏幕,接通后放到他耳边,“听听父爱呼唤!”
电话里,仉墨文收起几分担忧,只是问:“小南,几点回来?”
仉南头晕得厉害,吐字也有些迟缓:“马,上……”
“走呗!”江河同他齐起身,转出卡座时嚷嚷句,“这浓女香,也他妈不怕喷多不.举。”
吴穹:“……”
出酒吧门,街上华灯繁盛,这个城市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下台阶,江河问:“真晦气,怎着,换个地儿?”
仉南早没那份心情,捏捏山根,只觉得脚下虚浮,商业街两旁路灯连成道晃动光影:“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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