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折返回去，上
车。
那具瞳孔收缩
死尸已经不见。
车子还能发动。
他想想，还是没有打开车灯，而是摸黑上路。
花园崎岖不平，车子左摇右晃，有什
东西打在车窗上发出“啪啪啪”响声，前仆后继。
住院部与门诊大厅隔着
个小花园，步行10分钟路程。
花园里植物变得异常高大，星光很亮，却照得它们异常阴森。
沈怜突然无厘头地联想到那具微笑死尸，再无厘头地联想到植物大战僵尸。
他终于把自己逗笑。
只是，这花园是进还是不进？
──没死成，脚崴。
──
就知道，应该移民去荷兰申请安乐死。
抑郁症患者如是想。
然后，他就看到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沈怜第反应是“瞳孔竟然没有散大而是收缩，是吗啡海洛因中毒，还是有机磷农药中毒？”
“那你怎没忘找死！”
沈怜给自己倒杯水，默默吃药。
这是三楼，窗户没有防盗网，像是勾引信徒下地狱撒旦陷阱。
“跳下去吧，”，沈怜想，“走运死就好，死不话就去门诊大厅。”
他给自己裹件衣服，把各种乱七八糟药塞在口袋里，有点可惜友人拿走这间病房里所有利器，包括水果刀。
他嘶声，走到门诊大厅门口。
他看看表。
九点四十分。
沈怜表情发生变化。
车子出花园，刹车声响起，沈怜观察下窗外环境，想下车时却发现车门打不开。
那张血淋淋脸离他越来越近。
沈怜微笑着从座位底下拿出把砸车窗小锤子。
行车安全，有备无患。
毕竟他还没有放弃治疗。
窗外繁星漫天。
“哇哦。”
谁偷走时间？
他又打开手机。
晚上九点整。
应该是某种飞虫。
沈怜扫眼后视镜。
后座上有个穿着白大褂美人忧伤地看着他。
他继续开车，哀悼下自己共情能力和多巴胺。
那美人便撕开自己面皮，露出张血淋淋脸。
自己是死还是不死？
他摸摸口袋里药。
“觉得还能抢救下。”
口袋里还有车钥匙。
车就在住院部楼下。
眼前人是个死人，沈怜却没有丝毫恐慌，他现在调动不起过于恐慌情绪。
出现在住院部门口死尸？
然后那具死尸慢慢扯出个微笑。
沈怜瘸拐地走远。
他边走边想，连尸僵带微笑，哥们你以为你是冻死啊。
打开窗子，夜风吹进来，带来种无比熟悉气味──血腥味。
真棒。
轻微反社会人格如是想。
他纵身跃，仿佛要投入神明怀抱。
重力是个好东西。就像火车地铁速度样好。
锤子先是糊到那张血淋淋脸上。
然后趁着那张脸被糊后糊到车窗上。
玻璃碎裂。
沈怜再锤子糊到那张脸上，从车窗跳下去。
崴脚受到二次伤害。
手机上弹出另个对话框：请在十点前赶到门诊大厅。
然而，沈怜突然对这个对话框不是那感兴趣。
床头有堆抗抑郁药物。
“你是不是又擅自停药？”
“忘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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