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雨来。
村民们激动地欢呼,像是发疯兽类。
沈怜扭头瞥眼池塘。
那里面因为神像被推入水,池底激起腐泥还未沉下,片浑浊。
众人把神明搬出祠堂,推倒香案,打翻香烛,踩烂贡果,破坏帐幔。
那个沈怜曾经日日夜夜跪在上面蒲团也被撕成碎片。
祠堂再不复往日光鲜亮丽,像个刚刚被蹂躏过黄花大闺女,又破又乱。
神像被搬到池塘边,威严脸上被唾满唾沫。
村民们仿佛还不解气,用锄头铁镐打上去,想要发泄他们积压已久怒火。
“神……抛弃们。”
村民们都呆住。
“祂既然抛弃们,不佑们安康,们又为何要敬祂畏祂,又为何要拜祂祭祂!”
他眼眶发红,像是被逼到末路狮子。
“为什是祂抛弃们,而不是们抛弃祂!”
人们擅长造神,更擅长毁神。
他露出个笑。
或许在村民们砸烂祠堂牌匾时候,他就是新神。
神明尸体被肢解,他们把残肢断臂抛入池塘,手法熟练,像极他们把那些载上人木船推入池底样子。
仿佛切都结束。
沈怜跪在池边,用刀划过手腕,鲜红血流下来滴到地里,渗下去,这竟然给他带来种诡异快感。
他磕着头,悲道:“愿老天爷降雨,愿减寿十年!”
他脑袋和脖子似乎有凉意,他抬头,看见滴水砸下来。
村子里安康后代越来越少,村子里现在正糟着旱灾,神都看不见吗?或者看见却袖着手?不准备给们带来丁点帮助、丝毫利益?
不能为们带来利益东西,又有什作用?
又有什作用呢。
村民们也像是被沈怜这副模样刺激得发疯,群人拿着他们武器,浩浩荡荡地奔向祠堂。
“砰──”祠堂牌匾被人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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