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能这样吃,还是给你开原来这个吧。”
问:“但是上周那样不是挺好吗?很有精神,还能健身,心情也不错。”
他说:“这样吃下去你有可能会转燥,也是种病。”
们俩又笑起来。呀,有个很强烈体会:人其实挺耐造。少吃药,吃错药,多吃药,也都不是不可挽回。还有曾经周没睡过觉,或持续几个月两三天睡觉,还有在街上休克,在路边爬行,其实都会过去。人啊,真是挺耐造。
这次医生说比较稳定,可以两周以后再来。他叫去自费卡里充钱,回来开第二周自费药。因为这种抗抑郁药太贵,医保次只能开周。
历里有许多位医生和护士字,更多是打印资料。这沉甸甸包,就是这几年经历部分生活。包里还有些空药盒、药袋。以前很少能把盒药吃完,现在相反。每天都要用些时间,把药剥出来,清空这些盒子。还没有清理过这个包,说实话,有点喜欢它重重,有时候甚至顺手也不定会把该扔扔掉,仿佛这样来,经历奔波苦楚会有点分量。
那个诊室门不知道什时候被打开近尺宽,先是有三个人在门口张望,后来只剩下个人,个老太太,斜倚在门框上,歪着头显得饶有趣味。横穿走廊,越过那个人把门关上。原本想就坐在门口看着那门,但这个念头让感到疲倦,又横穿走廊回到原来座位上。力气可以去关上那门,但心底并没有力气看守那扇门。
他们出来时,女孩改成趴在男人背上。男人说:“鞋呢?”母亲模样人向他们刚才位置望眼却没有反应地又转回去。她手上拿着些纸片,似乎有点晕头转向。赶紧说:“鞋在那里啊——”
男人说:“哦,没关系。”他还仓促地笑笑,但没有看。
老太太扶着女孩腰,和男人起走向走廊另头。她拿纸片很熟悉,那应该是些查血单子。
出去后遇见做完检查回来女孩家。女孩闹得更凶,这次她要穿鞋。老太太蹲在地上,帮她穿鞋,她蹬着腿,又抱着自己胳膊打激灵,嘴里喊着:“好冷啊……好冷……”鞋很不好穿。男人离开她们去办什事,她用手使劲拍她妈妈头。那个脑袋上有很多白头发,她打得啪啪作响。
心中涌起阵恨意,瞬间涌起
想,“没关系”是什意思?是不要这双鞋吗?女孩在喊:“黑色鞋子不能要,只能穿红凉鞋!”
轮到。上个星期因为公司事情,没能按时赶到医院,第二天去另家医院试图开样药。导诊让挂个不太对路神经内科。医生指着处方说:“这种药们医院听都没听过,这种——”他拿出手机查下药品名字,“有同类,但不是你这种,是进口,比较贵,要开吗?”
向医生报告这件事,他说:“这种你吃多少?”告诉他数量。他说:“上周吃这个药,单粒分量翻倍,你上周相当于每天吃六颗。”们都笑起来。
他问:“你什感觉?”
说:“上周感觉还挺好呢,有天唱晚上歌,后几天还能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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