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鉴定
长着
张乏味
长脸，脸部线条凹陷，十分清瘦，总是副忧心忡忡样子。阿尔芒所有特质只能和贫乏沾上关系，他整个人就是贫乏化身。他吝啬甚至称不上是性格特点，而是种严重疾病，种无法克服病态心理。卡米尔从来都看不惯这点，但也远远谈不上因此而烦扰，只不过与他共事多年后，每次看到他为
省下分毫而不假思索地做出些卑微行径，看到他为买杯劣质咖啡而想出纷繁复杂省钱妙招时，卡米尔都感到痛苦。也许是因为自身残疾遭遇，有时卡米尔会感同身受地觉得羞耻。最让人可怜是，阿尔芒对自己心理状态清二楚并深受其苦，这使他成为个悲情人物。他总是静静地工作，兢兢业业地完成自己任务，或许也用自己方式，成为警局最优秀副手。他吝啬使他成为名十分细致、丝不苟，甚至有些吹毛求疵警察。他可以花上好几天时间仔细筛查电话号码簿，可以在没有暖气车里连续躲上好几个小时，可以问遍整条街，查遍所有工种。就像人们常说，他能在稻草垛里找出缝纫针来。就算给他幅百万片拼图，他也会二话不说地接过去，马上回到办公室，把所有上班时间都花在拼图上。而且，他对搜寻内容和主题毫不在意，对积攒任何事物都抱有执念，而这种热情常常会创造奇迹。人们普遍觉得，平日里阿尔芒让人难以忍受，但是大家都会毫不犹豫地认同，这个热衷于搜刮且十分倔强人，是个不同寻常警察。他身上具有种恒定品质，这也绝妙地阐释，再无聊事，只要做到极致，都有可能成为堪称天才能力。在穷尽所有能想出来玩笑后，他同事们已经渐渐放弃取笑他。没人再以此为乐，大家热情都慢慢平息下来。
“好，”听完路易讲述后，卡米尔总结道，“在得到最新消息前，
们按部就班行事吧。阿尔芒和马勒瓦尔，你们开始整理所有物证线索，弄清楚现场找到所有东西来源，家具、物品、小摆件、衣物、床单，等等。路易，你负责研究录像带、美国杂志，总之就是所有外国东西，但是你别走远。如果有什
新情况，路易负责沟通。好，有疑问吗？”
没人提出任何问题，又或许是他们有太多问题，这其实没有什两样。
12
那天早上，库尔贝瓦警局接到通匿名报警电话。卡米尔下来听电话录音。
“这里发生起谋杀案，在菲利-福尔大街十七号。”
这人声音明显和答录机里声音样，同样失真音调，也许就是用答录机录。
接下来两个小时，卡米尔忙着填写各种表格、笔录和问卷，边忙着调查陌生人，填写材料，边不停地追问自己这切有什意义。
卡米尔常年疲于应付各种行政任务，时常感到自己患上某种精神上斜视症。他右眼正在阅读表格，按照数据统计要求，用规范方式撰写口供和调查报告；与此同时，左眼视网膜上显示，却是尸体躺在地上情景。
有时，这切又都重叠在起。卡米尔不经意间仿佛看到女人手指，张开呈冠状，正插在警局标志上。他取下眼镜放在桌上，慢慢揉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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