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门负责人贝热雷曾是个出色军人,做起事来总是不紧不慢。鉴于其职务重要性,他并不急于回复任何人紧急请求。但也许是勒冈发挥他影响力(两人之间争斗好比两个无精打采巨人在进行可悲近身搏斗,像极慢速镜头下相扑比赛),傍晚时分,卡米尔还是收到鉴定部门发来初步信息。
死者是两名年轻女性,年龄介于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两个人都是金发。其中个身高米六五,体重五十公斤,左膝盖内侧有块红色胎记,牙齿齐整,胸部丰满;另个身高、体重与前者相差无几,没有明显个人特征,胸部也十分丰满。两名受害者在遇害前三到五个小时之间曾经进过食:凉拌沙拉、生牛肉片以及红酒。其中个人选择糖渍草莓作为甜点,另个吃柠檬刨冰。两人都喝点香槟,床下找到酩悦香槟酒瓶和两个香槟杯上发现她们指纹。墙上血字是用她们断指写就。想要还原作案手法,显然需要花上更多时间[那些从没学过拉丁语人,都酷爱使用“作案手法”(modusoperandi)这个拉丁文表达]。她们是如何被杀?在什顺序下?用又是什工具呢?作案者是否独自人,还是需要好几个男人(或者女人)?她们是否遭遇性侵,是如何被侵犯(或是被什侵犯)?卡米尔受命解开这个毛骨悚然方程式,然而这有着太多未知面。
还有个更加奇怪细节:那枚按在墙上无比清晰大拇指指纹并不是真实指纹,而是用印章印上去。
卡米尔从未对电脑技术产生过厌恶,但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想,这些机器灵魂可真是肮脏。才刚刚收到鉴定部门初步信息,中央数据库电脑就给他发来封确认结果,这给他同时带来个好消息和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其中名死者身份可以通过指纹信息得到确认:是个叫伊芙琳娜·鲁弗雷女人,二十三岁,住在博比尼,因为卖*活动而被当地警察部门熟知。而坏消息就是,这显然会让他压抑已久情绪重新浮出水面。几分钟前他还在狼狈地想要摆脱念头,此刻又充斥在脑海中。那枚假指纹与二〇〇年十月二十日起案件对上号,卡米尔立刻就回想起那份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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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起案件也是个棘手差事,所有人都认同这点。只有不要命警察才会自愿经手,且关于案情讨论也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受害者根脚趾上,被按上枚黑色墨水假指纹。当时所有记者都在没完没地针对此事做出相关评论。几个星期内,媒体四处散布案件细节,并给案件贴上各式各样标签。人们谈论着“特朗布莱惨案”,谈论着“垃圾场悲剧”,而最精彩莫过于跟踪报道案件《晨报》,把受害者称为“被死神收割少女”。
卡米尔对这起案件解跟普通人无异,并不知晓更多内情,但是过人直觉让处在飓风眼他突然缩小搜寻范围。特朗布莱案再次出现改变事情局面。如果这个家伙已经开始在巴黎郊区四处作案,专找女性下手,那们可以推断,在抓到他之前,将会出现更多同类案件。们对手究竟是个什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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