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眼睛都看向墙上挂钟,还有刻钟就到两点。
卡米尔快速倒车,路易冲进去,车马上就启动。
当圣-日耳曼大道在眼前倏忽而过时,两人脑海里都止不住地浮现出同个画面:个被捆住鼻青脸肿年轻女人在大声尖叫,还有根手指沿着她肚皮划过。
卡米尔踩油门加速时,路易被安全带紧紧勒住,他用余光看着卡米尔。此时此刻,范霍文警官脑子里在想些什呢?也许,在佯装坚定面具下,他听到伊雷娜呼唤:“卡米尔,快来吧,快来找。”当车突然转向,避开在丹弗尔-罗什洛大街红灯处辆车时,也许就在此刻,他听到她呼喊,他用双手
科里十分仔细地挑选这个地方,这栋楼在十几年前曾经是个鞋厂仓库,是个理想地点。有个陶艺家曾把这里作为工作室,他破产以后,这里就被遗弃……
卡米尔猛地转过身来,跟路易撞个正着。
他拿起比松手稿,疯狂地翻着。
“你在找什?”勒冈问道。
卡米尔头都没抬地说:“如果他提到——”
件。
第二百三十七页。
“真好看,对不对?”科里问道。
纳迪娜努力地转过头来,她脸已经肿起来,肿胀眼睛只能透过丝光亮,眉弓上瘀血变成丑陋颜色。脸上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然而嘴唇里面仍然淌着深红色血,直流到脖子里。她呼吸变得困难,胸口重重地起起伏伏。
科里把破破烂烂衬衣衣袖直卷到肘部,然后朝她走去。
页码被页页地翻过,卡米尔突然醍醐灌顶。
“他说仓库,”卡米尔晃着沓手稿说道,“像是……像是个艺术家工作室。艺术家工作室……他把伊雷娜带到蒙福尔,母亲画室。”
勒冈急忙跑到电话机旁,马上联系特警特别行动组,而卡米尔已经套上外套。他抓起串钥匙,向楼梯跑去。路易召集所有人,发布些指令,然后才跟上卡米尔。只有阿尔芒还留在桌子后面,文件依然摊在他面前。团队人员马上组织起来,勒冈在与特警队特工谈话,向他们解释情况。
路易正要跑向楼道追上卡米尔,他注意力被个固定点吸引。在这片躁动中,有什东西直没动。原来是呆若木鸡阿尔芒,还动不动地坐在文件前。路易皱起眉头,用眼神质问他。
阿尔芒用手指着行字说道:“他在凌晨两点整时候杀死她。”
“怎,纳迪娜,你不觉得这很好看吗?”他指着床脚个东西补充道。
纳迪娜眼里噙满泪水,费力辨认出放在画架上个木质架子,得有五十厘米宽,就像是教堂里那种,只不过是微型。
“这是给孩子准备,纳迪娜。”他温柔而清晰地说道。
他用拇指指甲深深插入纳迪娜胸间,令她发出痛苦号叫。指甲慢慢往下,像是在绷紧肚皮上划出道沟,年轻女人发出阴森凄厉惨叫……
卡米尔猛地坐起来,拿出比松手稿,疯狂地翻阅起来。“木架,”他自言自语道,“在画架上。”他终于找到,第二百零五页,不,是下页,还是没有,第二百零七页。他突然停下,在这段文字前动不动。它们现在终于呈现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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