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们连续在十六街高架桥上游行
两百个夜晚。他们最先撼动整个密尔沃基城，随后吸引全国
注意力，最终连世界都听见他们诉求。但现实几乎没有任何改变。1967年，《纽约时报》在社论里公开说密尔沃基是全美种族隔离最严重城市。挟带参众两院绝对多数，约翰逊总统通过1964年《民权法案》（CivilRightsAct）[2]与1965年《选举法案》（VotingRightsAct）[3]，但部分国会议员因为背后有房地产相关利益团体游说，所以不肯跟总统
起推动将居住歧视认定为非法行为“开放住房”法案（openhousinglaw）。后来是牺牲条人命（1968年4月，马丁·路德·金在孟菲斯座旅馆阳台上遇刺），加上后续,bao动，国会才迫于压力在同年民权法案增修中，纳入真正意义上开放住房政策。这就是大家所熟知“公平住房法案”（FairHousingAct）。2
自1930年代以来，为数不多拉丁裔家庭开始迁入以白人工薪阶层为主密尔沃基南部，因为制革厂需要拉丁裔男性所提供劳动力。到1970年代，拉丁裔人口开始有增长。这次白人没有跟他们干仗，而是默默迁往更南或更西边。于是“波兰”变成“墨西哥”，密尔沃基南部成拉丁裔专属“城中之城”。相较之下，密尔沃基北部仍旧以黑人为主。东部跟西部，加上连尼那间拖车营所处最南端，成白人去处。即便有开放住宅法案，种族隔离也未曾远离密尔沃基。3
连尼捻熄烟蒂，钻回到办公室里。办公室位于拖车营中央，距离仅有出入口不远；内部逼仄，也没有窗户，纸屑东团、西堆，天花板上吊着只没有灯罩灯泡。老旧传真机、计算器和电脑都覆盖着斑斑油污。如果是夏天，空调压缩机会在底下深红薄地毯上滴出块巨大水痕。到冬天，台运作中小型电暖器会在塑料桶上发出嗡嗡声响。几年前，连尼给办公室添置不少装饰品：墙上鹿角，帕布斯特蓝带啤酒纪念铭牌，还有张雉鸡展翅海报。
“嗨。”连尼边在办公桌前坐下，边跟苏西打招呼。
苏西·邓恩（SusieDunn）跟平常样站着分拣邮件，将它们分门别类放到办公室另面墙上信箱里。但与其说她是把信“放进”信箱，不如说是把信“硬塞进”信箱，又快又用力。这是她风格。说到风格，苏西抽烟时会将手紧贴住唇，把香烟整支吸进嘴里。她习惯是说话时要同时扫地、刷东西、或重排院子里家具，否则她会像哑巴样说不出话来。那感觉就好像她是只玩具陀螺，如果不想倒下，只能转个不停。苏西先生喜欢称呼她为“拖车营女王”，其他人则叫她“办公室苏西”（OfficeSusie），加上“办公室”三个字是因为拖车营里还有另外位“海洛因苏西”（HeroinSusie），这样就不会搞混。
“失业救济金支票来，”苏西对着封信自言自语，“现在你是不是要交点租金啊？……你主人她要是再不缴房租，就要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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