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意思?”
罗杰在拖车营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每个人厨房抽屉里都有他名片。遇到房子问题让他们受不时候,他们不会威胁说要打给社区服务部,而会说要打给罗杰。罗杰是个微秃白人,留着整齐胡子,上半身穿社区服务部POLO衫,下半身则是腰围33、裤长30李维斯牛仔裤。
“是说有发现违规吗?”房客解释道,副很想插手热心模样。
“这个嘛,这里当然不像乡间别墅,但只要屋子还能住人,就没啥意见。”
“所以切都合乎规定啰?”
司科特会被驱逐,苏西有在后头使劲推把;但如果她觉得托宾多收某人钱,或是前廊栏杆拖很久都没修,她也会缠着凯迪拉克里托宾直嚷嚷。不过比起这些,两人在拖车营里最重要角色还是“文化翻译机”。他们就像托宾跟房客们之间桥梁,遇到托宾拿捏错分寸,他们就会出来求情:就像某次托宾跑到某名房客孩子面前说他爸爸迟缴租金,他们马上跳出来打圆场。连尼好几次用肉身挡在托宾跟房客之间。“以夷制夷”是这行常见做法——外来房东会聘请“当地人”担任管理职,人选通常会直接在房客里找。1
那位被托宾向孩子们告状爸爸是唐尼(Donny)。三十多岁唐尼身形有些发福,满脸胡碴,拖车营里房客都很喜欢他。唐尼没付房租,更准确地说是拒付房租,不是因为没钱,而是因为他觉得托宾不尊重他。原本要缴租金被唐尼托放在交易中介机构[4]那儿,他提出理由是拖车屋顶漏水,水槽底下也长黑霉。为此唐尼对邻居罗比(Robbie)说:“你知道他怎跟说吗?‘你租时候就是这样啊。’拖车营里也有人不靠社会福利就能过活好吗,这家伙是有多无知啊!”
“就是啊!”罗比脱口而出,“他还问有没有工作。回他说,‘工你个头,可是工会人!搞不清楚状况!’”确实,罗比有工作,他是个坑道矿工,也确实加入当地第113号工会。“你当是坨屎,他妈才不付钱咧!谁来都不管,怎可能让你在那儿像尊佛似看低!”
“就凭你是乡下来,怎样!”
“住拖车又怎样,住拖车他妈也是人好吗!”
罗杰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同是乡巴佬,连尼解这些人出身。他不否认托宾做得有点过分,但为护主他也要把话说得清楚。“堆人说:‘托宾就是个浑蛋啊’。但托宾怎会是浑蛋呢,他是苦主,欠钱是你们啊。”唐尼、罗比在内,整个园区都不知道个内幕是,他们交租,连尼其实可以分红。以月计算,连尼要是能替托宾收到5万美元,那他就可以抽100美元,若在5万元以上,每2000美元他能再多分100美元。
有时,市府社区服务部会派人上门,连尼就会跟在调查员旁边,副有问必答模样。调查员罗杰(Roger)低头看随身携带手写板,回顾上次来都记录什。“嗯,W-45那个车位是……”
“是个棚子,”连尼赶忙说,“们已经撤掉。”
“喔。”
“嘿,罗杰,”名房客从前廊叫检查员,“有看到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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