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怎烧成这样!”昆汀脱口而出。
房屋被片火海吞噬。火舌从屋顶窜出,融入乳白色烟雾与蒸气,渐渐上升,消失在冬夜天空中。昆汀跟谢伦娜看着消防员身影在原本是卡玛拉住处冲进冲出。说“原本”,是因为现在那儿只剩下空荡荡焦黑外壳,像是被开膛破肚般。侥幸没“惹火上身”部分,因为灌救水结冻而变得湿滑。
昆汀朝着房屋走去,谢伦娜则留在原地。这场火让她想起,个心怀不满房贷顾客曾把土制炸弹丢进她办公室窗户。从那之后,任何点火花都会让她惊慌失神。
昆汀认出拉马尔大儿子卢克,他把头埋在两腿中间哭泣,名十来岁少女在多琳门阶上安慰着他。想在现场听清他们对话并不容易,因为当下实在太过嘈杂:柴油引擎轰隆声、抽水泵钻地震动声、水与高温物体表面接触时嘶嘶声、斧头劈开木块撕裂声,全部杂糅在起。帕特里斯也跑到外头,她身上只有薄薄件T恤跟牛仔裤,正瑟瑟发抖。她指着昆汀,拉高嗓音对
:厨房碗槽渗漏好几天,水都流到地板上。拉马尔心想,谢伦娜横竖不会让他再待太久,让水继续漏着也没什关系。他新家也许可以继续作孩子们庇护所。拉马尔不懂谢伦娜为何如此对待他。“别人无意跟她作对,她何必这样待人?”他十分纳闷。有意思是,谢伦娜心里也有这样想法。拉马尔说碗槽坏,但谢伦娜说碗槽是他自己弄坏。
昆汀没有跟谢伦娜起玩二十点。他从来没有这个习惯。他在旁边远远看着,确保没有人生他老婆气,也不准有人对他老婆动手动脚。对昆汀来说,来赌场唯乐趣就是看自己老婆高兴。至于赌博,昆汀没有丁点兴趣。“妈,50元就这样飞。”他小声咒骂谢伦娜刚输掉把牌。
牌不断摔落下来,黑夜继续前行。昆汀接通电话,挂断后走向二十点牌桌。他把脸贴近谢伦娜,悄悄告诉她十八街跟莱特街口烧起来。她立刻收起筹码,跟着昆汀走出赌场。
“是多琳家吗?”谢伦娜跟紧昆汀脚步。
“不是,是后面那排。”
“拉马尔家?”
“也不是,是拉马尔楼上,卡玛拉家。”
昆汀脚踩下油门。“老天爷啊,拜托,拜托不要太过火。”谢伦娜嘴里念念有词地祈祷着,手则紧握Suburban车门。他们抄小路赶往十八街。谢伦娜抬起头,焦躁不已。“这些人在搞什啊……但愿房子不会被烧到面目全非。”
正要将车转进第十八街时,昆汀遇到路障。“王八蛋,那儿已经烧得他妈像在过圣诞节。”他说。可以看见辆辆消防车停在房子前面,警示用红白灯光朝着四方闪烁不停,但他就是看不到房子本身。昆汀相继换几条线路,想进到现场,但周遭大街小巷早就被消防车跟救护车塞满。就在昆汀打着方向盘找缝隙钻时候,谢伦娜从邻屋空隙瞥见现场火光。最后昆汀试着开到跟第十八街隔个街区某条巷弄。透过Suburban车窗,首先映入谢伦娜眼帘是阴影中车库后方,然后是积雪覆盖废弃空地,最终才是公寓全貌。
谢伦娜忘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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