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琳重整旗鼓,再接再厉地拨三组号码。第间太贵,第二间是“语音留言”,第三间则叫她“周再打”。阿琳前晚才跑过趟医院,现在非常疲倦。她上医院是因为强松没,而贾法瑞又气喘发作。边要照看气喘发作贾法瑞,边又有不少烦心事要顾,阿琳深感分身乏术。有回,她找整天房子而又空手而归,突然想到自己把装着舒喘宁背包忘在公交车站。还好那天贾法瑞没什大问题。但两天之后,贾法瑞醒来就跟阿琳说,“妈咪,不舒服。”她听得到儿子哮喘声音,马上叫救护车。贾法瑞被转送到动物园附近儿童医院,并留院观察夜。这次,阿琳顺利在晚上十点半前赶回收容所,主要是好心值班社工替他们付来回出租车钱。
第八十五号房东接起电话时候,阿琳第句回话已经不是“嗨!你好吗?”或是“嗨,打来是想问房子事情,”而是“你好吗?”她尝试用不同抑扬顿挫与重音说话。同件事,她会跟前名房东说东,跟下名房东讲西。有时候她会说自己在收容所,有时说在别地方;她小孩有时候是两个,有时候剩个。有时候她会说小孩在托儿所,有时又不这说。也有时
地方给住,但(回答)永远都是‘租出去啰’或‘对不起,有小孩不行。’”还有位母亲说:“三周前吧,房东太太把两个小孩赶走,还不准他们回来……但宁可住车库也要家团圆。”4
美国在1968年通过《公平住房法案》(FairHousingAct),但国会议员并没有将有小孩家庭列为受保护对象,而这等于替房东开扇窗,让他们可以继续肆无忌惮地拒人于千里之外,或者把有困难房客扫地出门。有些黑心房东会漫天要价并抬高入住门槛,在标准租金以外加收“孩童损害押金”。华盛顿特区某开发案要求没孩子住户付150美元押金,但有孩子住户基本押金却口气,bao增至450美元,然后每个小孩再多收50美元人头费。51980年,住房与城市发展部进行次全国性研究来评估这个问题严重性,结果发现仅1/4房子在出租时没有对家庭住户附带约束条款。6调查结束八年后,美国国会终于禁止因为歧视而使儿童或育儿家庭居住权受到损害。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帕姆真实体验印证法律无法改变什,居住歧视仍旧是美国人民生活部分。7每十个育儿家庭,就有七个会在租房时碰壁。8
奈德下车,把剩下麦当劳早餐三明治给克里斯廷。“亲老爸下,去上班,爱你。”
他没忘记要帕姆也亲。
帕姆把手放在额头上说。“快要爆炸。”
“妈妈?有游乐场耶,要玩!”后座克里斯廷按捺不住玩心。“不行喔,克里斯廷。妈妈要先找房子给大家住。”
“小孩多大?”房东提出疑问。
“六岁。”
“你下个月再打来问吧。”
阿琳挂上电话。她跑过或申请过公寓已经多达八十二间,没有间给她肯定答复。即便在旧城区,大部分房租也都让她高攀不起。至于她倾家荡产才负担得起地方,房东则都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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