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再也不会坐在门口等。
〇月〇日
元旦
直觉得“孤独”这个词,如果赋予悲情色彩,挺矫情。如果说自己有什跟“孤独”相关经历,那就是曾经也勉强算是“留守儿童”。父亲来自上海,母亲来自兰州,原本并不可能有交集两个人,因为场支援大西北运动,在个西北小城天水相遇。在天水出生时,就被冠以个时代名词:知青子女。
天水这个城市很小,小到几乎所有人都互相认识。父亲在当时工厂已经谋得定事业,并不打算回上海,但同时又希望能让看到更大世界。于是在刚满周岁时候,就被送上去往上海列车,通向奶奶家。
头,乐呵呵补充句:“不过像小孩也好,心思多,就不好哄。”
这大概是只有女儿爸爸才会有想法吧?希望你懂事,却又害怕你长大。
因为到那时候,自己也许就变成陈旧老头,不再是你大树,也读不懂你眼泪、你强颜欢笑,或百种复杂小情绪。还要在某天,带着跟往常样笑脸,把你手交给个不知哪儿来臭小子。
小时候哄你破涕为笑颗糖,妈妈不在家时给你下碗面,你生病时带给你壶鸡汤,就是他味道。
年又年,你身后永远有那个人,他越来越不懂你,但越来越爱你。
余姚路弄堂,在记忆里,就是童年全部。可能是性格关系吧,并没有什同龄朋友。陪伴,就是油墩子、酱猪脚、狮子头、油面筋塞肉、排骨年糕等等这些好吃。从小最常做,就是从家里溜烟地跑出,手拿着奶奶做酱猪脚,另手捏着彩色粉笔,从弄堂这头跑到那头,满头大汗地边往嘴里送猪脚,边在墙上涂写。写着写着,顺序就发生颠倒:酱猪脚涂在墙上,粉笔送进嘴里。接着——身后那条狭小而窄长弄堂,尽头处飘出香味窗户是家——奶奶走到门口,在背后,用方圆几十米都能听到、近乎呵斥嗓音叫名字,催回家吃饭。
当时还有个朋友,就是奶奶养猫。奶奶爱猫,如今家跟个动物园似,应该就是受到奶奶影响。每天奶奶买完菜,给猪脚拔毛就需要下午。经常蹲在她身边,看不多久就无趣,跑去追着家猫玩,满屋子鸡飞狗跳。但那只猫很喜欢,午睡时会偷偷钻脚边,平时还经常送“礼物”。有次穿鞋,穿到半觉得鞋里面有东西,掏出来看,是只吃半死老鼠……当时是怎“炸毛”已经不记得,记忆里只留下大叫着奶奶画面。由于刺激太深,阴影太大,导致如今三十多岁,看到电视里老鼠都还要闭眼。
那只猫叫咪咪,那时候全弄堂猫好像都叫咪咪。它在家生活好多年,后来从某天开始,它突然不见。那之
所以,姑娘,擦干眼泪,高高兴兴地过新年吧。
2014年冬天,手机被酥饼碰翻水淋坏后,哭崩肉圆。
孤独酱猪脚SaucedPorkKnuckles
墙上仍是涂鸦,尽头仍是家。
但那扇老窗户,却再也没有香气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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