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堆有没,跟他举例子摆现实,可就是没听到那句“不想”。
“……”林晓张张嘴,后半句话却卡在喉咙里,但心跳却在瞬间加速起来。
方驰审视能力太毒辣。
这个问题对于林晓来说,也过于直白。
见他语塞,方驰神情却在瞬间柔和下来,他弯弯嘴角,笃定道:“果然,你愿意。”
然而,这样沉默对于林晓来说,却像是丝毫没有意义,客观事实如此,更改不得。
过许久,林晓像是从刚才情绪中顺利挣扎脱身,轻轻叹口气,神色也基本恢复正常,于是再次开口。
“方……”林晓顿下,似乎觉得直呼方驰名字有些不妥,但是时却又找不到更合适称呼,只好说:“时间不早,要是确定今天不做按摩话……不过,还是建议你再连续做几天,因为……”
“后天早飞机,算上今天,满打满算,而且还要确保在明天不出现临时情况下,也只能再做两次。”
方驰开口,平静地截断他话。
林晓说完这句“对不起”后,便再度闭口不言。
要表达意思已经说得很清楚,虽然有些语无伦次,但是林晓能肯定,这已经足以让对方解,自己在有些事上……是真不可以。
虽然这种彻头彻尾地自剖析,会给心理上带来些直白悲观与消沉,但有些话也只能用这种方式讲明白。
林晓微垂着头,明明看不见,但这时候却莫名地不愿意直面坐在身边人。
他想,是个盲人啊。
内心中最隐秘、遥不可及渴望就这样被戳破,林晓张俊秀脸几乎在同时间红起来,他近乎掩饰,尴尬而激动地说:“可是……可是就算、就算是愿意,也……”
也去不成办不到。
没办法让自己在瞬间变得强悍坚韧,更没信心能在毫无准备情况下,去感受这个按摩店外,迎面向走来那个世界。
“只要你愿意,刚才说那些就都不是问题。”方驰声音始终平静,却带着不可名状地安抚人心力量。
“陌生环境、陌生人、完全不熟悉
林晓咬下嘴唇,果然不吭声。
方驰深吸口气,思考半天,现在也该是做个结论时候,他转过身,直视着林晓眼睛,那目光笔直而锋锐,像是要透过那双漂亮却茫然失焦瞳仁,直穿透他内心。
“说这多,只听到你陈述客观原因,却没听见你心里真正想说那句话。”
林晓悚然惊,直愣道:“什、什话?”
方驰针见血,平铺直叙地问道:“抛开这些不谈,只想知道,从你内心来讲,是不是愿意试试。”
这种已经十分深刻地自认知,在这刻给他带来,是不可名状地遗憾与失落。
其实,若是看得见……或者说,自己之前有过单独出远门经历,再或者,哪怕他自理能力能比现在再强些,再好些,起码置身于陌生环境中,能够再泰然些、稳妥些——
才十九岁,他又怎会真不想走出这间按摩店?
世界那大,即使看不见,也是欣然往之。
墙上时钟慢慢走过十点,夜阑人静,两个人坐在小沙发上,半晌,谁都没有开口再说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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