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堵在门口
方队长进退得当,他终于溃不成军,扶着墙,抖着腿,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挪到门前。
门开后,迎面入眼就是整片浓重黑暗,借着客厅落地窗外霓虹灯影,方驰堪堪看清眼前人轮廓。
两人相顾无言,半晌,方驰问:“为什不开灯?”
林晓扶着门框,瘸着腿,垂目摇头,说:“不知道。”
小游离开时天色正值傍晚,所以他是真不知道进门后对方有没有给他房间灯。
隔着扇房门,方驰居然清晰地听见林晓声音近在咫尺,脸上残留方才和井寒扯闲篇时散漫笑意霎时消失,沉声回答:“,开门。”
这声音入耳,仿若隔世。
黑暗中,林晓抬手蹭下眼角,哑着嗓子回答他:“、睡,你……”
“你睡个屁。”方驰声音低沉似水,带着平日里都极少听见狠戾:“要你开门,要打电话让服务台送房卡,不过鉴于耐性有限,所以最可能是直接踹开,你自己选。”
声音只隔扇门,入耳清晰,说明人就在玄关,方驰心底莫名生出薄怒。
告辞,晚安!
井寒抬脚向玄关门口走去,方驰活动下略显胀痛肩膀,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井寒纳闷:“方队都良苦用心晚上,这个点儿不休息去哪啊?”
方驰开门,冲对门户紧闭对面房间抬抬下巴:“去……看眼。”
井寒:“哦,就看眼?”
不过他也无所谓,总归没什差别。
方驰隔着屋内夜色打量着眼前人身形,那张脸,那口鼻,还有那双他面之缘后,再没忘记过眼睛,而后重重地叹口气。
他看似游刃有余云淡风轻,表面上是想绝处逢生,窥探番林晓真心放在哪里,可实际上,又何尝不是伤人千自损八百。
就像刚才没忍住向井寒说那几句心里话样,这段时间他瞧着林晓徘徊煎熬,自己心里绝不会比他好受半分,都是新手上路,谁也别硬充老司机。
不过是方队长装惯大尾巴狼,难受也自己憋着罢。
气小游,气林晓,更气自己。
林晓知道方驰说得出做得到,听要踹门立刻急道:“你别!大半夜让别人听见动静算怎回事,也不怕酒店服务员以为你欺负残疾人,报警给你带走!”
方驰听见这话,继续敲门手微顿,而后水波不兴地回答道:“要是那样话……报警还是你来吧,咱们人次,也算扯平。”
扯平,就是两不相欠。
林晓几乎将口白牙咬断。
方驰:“咳……也不知道小游把人照顾怎样,看眼,他要是睡,就回来。”
井寒笑,明白其实就是人不在眼皮底下他不放心,却并不拆穿他,拍拍方驰肩膀,转身出门。
直等到目送井设计师走进自己房间,关门声从走廊不远处传来,方驰才深深呼口气,抬手敲门。
房间里,林晓始终坐在玄关地毯上,即使已经困到眼皮打架,仍旧保持着那个将自己缩成团防御姿势,固执地不肯挪动半分。
听见敲门声,林晓瞬间打个激灵,全身上下所有神经细胞在刹那间清醒过来,带着他自己都无法忽视地期待和焦急,开口时声音几乎紧张发颤:“……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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