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怔然抬头,脸难以置信:“你说什?”
“甲方啊。”方驰盯紧他脸色,明知句句诛心,却偏要手起刀落,让他痛定思痛,“要不然咱俩现在还能是什关系?上午在车里不都说,那是最后次,从那分那秒开始,你在这,或者在你那,咱们之间除那份委托协议,难道还能有什别羁绊不成?”
“方驰!”
“在呢。”
林晓被他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没着没落,颗心也跟着晃悠得生疼,霎时憋得脸色发白,眼眶发红。
点和他距离,但呼吸中带着清浅酒气还是被林晓察觉。
林晓从沙发上坐起来,揉揉脸,问:“你……喝酒?”
“不多,就点。”方驰叹口气,说:“怎在这睡着,窗户都没关,小心要生病,回房间睡吧。”
“没事。”林晓摇下头,“身体底子挺好,没那弱不禁风。”门齿咬着下唇,沉吟许久,又问:“到底是怎重要事,要喝到这晚才回来?”
说完摸到茶几上手机,在屏幕上戳几下,放到耳边听,立即皱眉道:“这都两点多,哪有人谈工作谈到后半夜?”
“哟,怎还要哭啊?”方驰看着那双潮湿眼睛,心里阵阵发紧,但嘴上却不肯饶人,扯张纸巾塞到林晓手里,靠上茶几边角,索性将这把人逼到绝境恶人做彻底,“快自己擦擦,真看不这个,万见你双目垂泪梨花带雨,个没忍住再替你擦个眼泪,又该显得心怀不轨别有用心——毕竟,没有对乙方这无微不至金主爸爸不是……”
林晓其实真没有那容易掉眼泪,眼睛看不见,小时候摔磕碰是常有事,就算慢慢长大后,自己外出摔跤或是做饭时不小心伤到手时候也不是没有,但对于他而言,在失去视力前提下,想要活成
方驰笑笑,工作上事他不欲多聊,只是说:“别瞎操心,快回房间睡觉。”
就这不咸不淡句话,成功地将小林师傅睡着前憋在心里那点儿心浮气躁徒乱人意全部勾出来,林晓声调陡然拔高,也不知是气这人还是气自己:“还睡什觉,三更半夜进门,那点儿困劲儿早就让你扰没,回来得晚不说还身酒气,熏得人脑仁疼——不是,说好早点回来包手腕做理疗,结果现在又这个点儿!就这次按摩都拖多长时间,你要是诚心不想做干脆直说,合同撕咱们都落个清静!哦对!你之前打到师父卡上钱也分不差退给你,这段时间就算免费做公益,钱还,合同毁,咱俩钱证两讫,连那张按摩店会员卡上余额都退给你!”
这通火气十足狂轰滥炸正中命门,直接打方队长个晕头转向始料未及,什钱证两讫,什落得清静……这都哪跟哪啊?
林晓通邪火发完,声音都是抖,嘴唇也不自觉地上下打颤,方驰慢慢在他对面地毯上坐下来,忽然就从他莫名其妙失控以及眼看就要变得通红眼眶中,悟到点什。
他情愫暗生也好,口不对心也罢,方驰此时脸色是派风平浪静,语调中更带着点玩世不恭调笑:“小林师傅这话说可过重,跟甲方哪至于发这大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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