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林有余盛怒之下□□,恨不得把手里盲杖手柄攥得粉碎,恨声骂道:“你知道自己说是什鬼话吗?!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听着都污耳脏心——你俩都是男,男!样站着撒尿俩大老爷们!说什情不情爱不爱!不嫌丢人吗!”
林有余盲辈子,瞎辈子,这多半生都跻身在这间小院里,按摩推拿,靠着祖传手艺营生糊口,娶妻养子,且不说他这个老瞎子生残喘度日,看不到外面世界样子,就算看得见,这种事对于他这个年纪、这个生活背景老辈人来说,也是无法接受,是悖德,甚至是……羞耻恶心。
“爸!”
污耳脏心、丢人……长这大,这些话林晓别说没听这老两口对自己说过,就算是从别人嘴中,也不曾听见过这样恶语。眼下这些难堪措辞宛如浸剧毒飞刀,刀刀尽是往他心口里扎。
可林晓既是委屈,更是愧疚。
林晓和方驰之间相隔不过米远,方驰清楚看见林晓在自己说完那句话后,脚步下意识地往这边挪下,但是个细小动作之后,身形凛,又收住步子,定在原地不动,最后只抖着嗓子问句:“你不是在医院?怎出来?伤在哪,严重吗……”
时间,方驰心中酸涩难辨。
“……”
话未说完,前方突然传来“咚”地声闷响,林有余手中盲杖重重杵在地面上,厉声问道:“你还有脸来?怎还有脸进老林家门?!”
“……没事。”方驰说完刚才那句话,稳着步子向前走两步,经过林晓身边时候,手腕被拉住。
他自己知道,他说这样话,做这样事,又何尝不是往这老两口心缝里扎刀子?
林晓眼里有泪更有愧,但是已经到这个时候,他不能往后退步,早晚都要面临这样境况,那就择日不日撞日,是生是死,也就在今天这时。
“爸,不是你琢磨那样……”林晓说:“就算都是男人,……就不能喜欢吗?您听辈子评书,断袖余桃……汉哀帝和董贤、弥子瑕和卫灵公,您都听过
“驰哥你别……”林晓拉住他那只手还在微微发抖,应该是慌乱到极点,但是脸上却才费力攒出个笑来,轻声说:“都说……什都说,你、你别再……”
“他别再什?!是别再给你求情还是别再给自己找借口?!”林有余怒喝道:“瞎辈子啊………现在才知道,当初让你跟他签那个什狗屁合同,让他带你走,才是办得最糊涂件事!们晓儿从小就乖就听话,要不是跟着你们这群四六不着调明星满世界跑,能成现在这样?!眼瞎啊,心也跟着瞎!”
“不是!”林晓眼泪在眼窝打转,却强忍着不掉下来哭出声,“爸、妈!当初签合同是愿意,而且和们俩之后……没关系,……就是后来喜欢他,跟他好,也是自己愿意!”
“不是。”方驰突然开口,冷声道:“是先勾林晓,是先说喜欢他,他拒绝过,不干,死缠烂软磨硬泡,最后把他磨得没办法才——”
“不是不是!”林晓扬声喊道:“他没有缠着也没有逼过,就是自己认清,就是自己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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