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鸿正要叫人,却见长宁似是头疼难耐,弯腰蜷起来,手抱住脑袋,要把脑袋往车壁上撞,吓得谢燕鸿手脚并用爬过去,抱住他脑袋。
六安敲敲车门,说道:“二爷,该下车。”
长宁力气大,谢燕鸿几乎抱不住他,急得脑袋出汗,他叫道:“喊个大夫来!”
作者有话说:
床上打个架而已,应该还好吧?
他想起长宁似乎是很喜欢花,别人抛给他那朵山茶,他拿白瓷碗装满清水,花就这样浮在上头,竟也养几日。
谢燕鸿将微微绽开荷花凑到长宁鼻端,长宁凑过去闻。他眼眸低垂,鼻尖埋入花苞中。鼻梁直挺,上面还有个小小驼峰,五官线条硬朗,花苞却柔软馨香,至柔至刚。
谢燕鸿撇开目光,将花收回来,随手放在边。
车速慢下来,他再撩开车帘,车旁已经没有行人,前头便是宣德门,金钉朱漆,雕梁画栋,镌镂龙凤,朱栏彩槛,禁军佩刀分立,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车驾将停,应人等都得下车。
想着要让长宁瞧瞧热闹,谢燕鸿又把车帘撩开些,让开些让他看。
只敢喝两口。昨天那样甜丝丝,软绵绵,竟也是酒吗?他抱着疼得要裂开似脑袋,转身回房,留下谢燕鸿原地,又羞又恼。
因着宿醉,长宁竟在房里窝日不曾出来,从不喝酒人,醉起来后劲极强。
谢燕鸿试探几句,见他似乎完全不记得那日荒唐事,也就不再提起,权当是酒后糊涂。过几日,颜澄又给他发帖子请他,他也怕再有上回事,先推,回话过去道,等过阵再说。
进七月,天气日热过日,圣人又罢朝,说是老毛病又犯,身子不舒服,朝中上下事情,都尽数交给太子打理,七月里宫中是要摆宴席,为显示圣人身子没有大碍,宫宴还是如既往地办,甚至办得比往日还要隆重。
谢韬已经好几年没有出席过,今年也破天荒地要去。
“进宣德门就是大内,你瞧——”
谢燕鸿回头却被吓跳,长宁面如金纸,额上沁出豆大汗珠,眉头紧皱,眼神失去焦距,仿佛在经历极大痛苦。
谢燕鸿忙放下车帘,急急问他:“怎?!”
长宁闭上眼,嘴唇翕动,谢燕鸿把耳朵凑到他唇边,听见他用气声说道:“头疼”
这是怎?宿醉能醉这多日?
谢韬与谢月鹭同乘车,谢燕鸿与长宁同乘车,时近七夕,车马盈路,锦绣满街。谢燕鸿掀起车帘往外看眼,小儿手捧含苞欲放荷花,沿街叫卖,还有人将荷花扎成双头莲模样,图个好意头,满街都是幽幽荷香。
宫里规矩严,长宁是不能去,他只不过随车,在车里等候。
谢燕鸿摸几个铜钱,让跟车跑六安买来几捧荷花,分些送回家去给母亲和嫂嫂,另些放在车里。荷花苞饱胀得像是马上要破裂似,上还有晶莹水珠,娇艳欲滴。
长宁似是没见过,伸出手去点点花苞尖尖。
这几日,谢燕鸿见他总有些尴尬,但长宁向来都是那副木头模样,谢燕鸿也就慢慢地自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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